就算不是在战场上,他也无数次想要杀我,我也曾数次差点将他斩了。”
“那先生教我为何”
“因为我们是朋友。”钟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犹豫了,甚至还有些可笑,“对,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乱世的话,或许我们真的会成为忘年之交也说不定的。
他行事看似是不择手段,做事卑劣下贱。
可却有着自己的底线,他习惯于将代价压制到最小的情况,看似无情却又有着大义。
同样,在选择上,他也会更加倾向于百姓一方。
他懂我们的规矩,但是却又不完全接受我们的规矩,他一直在给某些人争抢些许利益。
这一点,他和曹公以及我等都很像。
可以说,我们两个人为敌是因为我们要走的路不同,这是方向之争。
但是我等心中的大义都是一样的,都是要让天下安稳下来,用我们的方式让天下按照我们的走法去走下去。
他觉得我等的办法是错的,但是我等也不认可他的想法。
因此,我们敬佩对方,却又恨不得杀了对方。
在战场上和谋划上,我们会算计彼此,但是在这种无关大雅的事情上,我们却也是很好的朋友。
为了朋友,教导一下他的幼弟,对他有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钟繇说完还走到了那刘荏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道。
“你可以管这个叫做公私分明,也可以管这个叫做人性。
当然,用那家伙的话来说,这就是贱得慌
不过,老夫贱得慌,他这小子又何尝不是贱人一个
杀了吕布却因为自家兄弟的事情护住了吕布女儿的性命,人前跳着脚骂娘,背地里却将自家仇敌的亲眷护住。
你还不能说他优柔寡断和心慈手软,或许这就是最简单的人性。
就如同,事情不能仅仅用对错黑白来分辨一样,人性也不能只用脑子而不用心。”
刘荏并不是很明白,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去休息吧,现在和你说这些还太早了一些,日后你再长大一些自然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那个时候,你就能够理解我们了。
去吧”
带着一脸的笑容,钟繇把这个小家伙送回了房间之中。
之后便一个人独自坐到了那庭院中的凉亭里面,看着那漆黑的夜色,坐在略高一些的胡床之上一脸淡然。
没有什么好友,没有什么美酒,更加没有歌姬舞女。
就这么一个人在夜晚的寒风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孤单和安静。
从半夜,直到清晨。
当鸡鸣声再次响起,枯坐了一夜的钟繇也终于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之中将自己收拾妥当。
刘峰麾下的游楚已经来了,带着刘峰的手令将刘荏和他的几名伴读带走。
最后还给钟繇微微行礼。
“那小子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带给老夫的”
游楚摇头,转身离开。
看到这决绝的动作,钟繇也是嗤笑一声。
“真是一个狠心的家伙啊,不过这长安的事情结束了,老夫在洛阳等着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