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祀,你说话。”花玄被忽视,心中憋着的愤怒更犹如火上浇油,“你是不是不敢说话,你不说话就让我爸爸去医院。”
花清祀端着茶杯,敛着眼眸在品茶,一口接着一口好像没完没了。
哐当一声。
盛白衣手中的茶杯掷在桌上,“嚷嚷什么,比声音大小”
都这时候了,花玄也就豁出去,“是你们欺人太甚,盛白衣你厉害啊,江南这边都要看你脸色,可这也不代表你真的就能一手遮天”
“花清祀借你的势,抢夺花家权利,伤害我父亲,赶我们出花家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见了”
“现在我爸受了伤,你们还不准去医院,不就是想把我们逼死吗”
“我们斗不过你们,股权不要,让给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行不行”
“花玄,你这时候倒是能嚷嚷了”花清祀按着盛白衣手,她放下茶杯站起来,“奶奶被谋杀的时候你怎么没有站出来说一句”
“什么奶奶被谋杀,奶奶是病逝”
花清祀踱步过来,推开花玄,目光里只有花家两兄弟,“你们敢对天起誓,笃定的告诉我奶奶真的是病逝吗”
花致偷瞄了眼脸色惨白的花辕,忽然拍案而起,“母亲就是病逝”
“好,好得很”花清祀大喝一声,一巴掌甩花致脸上,接着抓起一个茶杯直直咋上去。
“畜生这时候还敢狡辩”
花清祀出手猝不及防,花致半点防备没有,后退两步又坐回椅子里,温热的茶水顺着头发往下滴混合着血。
“你,你敢动手”
花致想要反击,马上挨了第二巴掌。
花清祀一双杏眼迸射出凌厉的精光,“打你不需要挑日子,别说打你,当场要了你性命我也是敢做的”
“你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敢谋杀,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两巴掌把花致打的半点脾气没有,他抹了把脸,强弩之末,“空口无凭,你在栽赃我们”
“哼,栽赃你一个废物能得到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废物。你以为花映月做的那些下作事能瞒的密不透风”
“你们看看,花映月在哪儿”
“她比你们都聪明,把你们当做傻子戏耍,知道事情瞒不了跑了”如此劲爆的消息,花清祀依然可以说的轻声细语,却字字如冰锥,杀人无形。
“昨天尸检,你们以为是假的你们清理过奶奶的卧室又如何以现在的刑侦手段一样可以查出来”
“卧室里,奶奶跟余奶奶的血就是铁证”jujiáy
闻韶上前低过资料,花清祀抽出其中的照片砸在花致脸上。
“余奶奶一身伤,她已经是七十多岁高龄,不说跟我的情分如何,你们小时候谁没有被余奶奶照顾过面对一个老人也敢下此重手,就凭这一点,我就能要了你们性命”
两位老人过世的真相被慢慢解开,花清祀心中说不出的震惊心疼,面上在冷静之若逐渐提高的声线也出卖她的情绪。
“余奶奶的致命伤根本不是前额,她也不是中心殉主是被谋杀的尸检报告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后脑勺遭遇重击,当场毙命”
花致心跳如雷,睁大眼眶愣怔时,花清祀又甩了他一巴掌。
“再说奶奶的尸检报告,十指破烂,你看看痕检的照片,看看,这一道血痕是怎么来的”
“门上的血迹全是奶奶用手抠出来的。就像刚刚花玄讲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可是你们亲生母亲,就算死你们也没能给她一个痛快”
“奶奶的确是病逝,不过她的病也是因为吃了相冲的药引发,你们好狠的心啊,连下颔都生生掰碎。”
“证据摆在面前,你还跟笃定的跟我说,奶奶的死跟你们没关系”
在场的人,谁听了不是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
对两个老人起了杀心已经是不可饶恕的事,居然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当真是猪狗不如。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花玄冲过来,胡乱的捡地上的照片,“不是这样,奶奶是病逝,真的是病逝。”
那些照片,证据,都是警局的人过来勘测,随便捡一张都跟花清祀说得一模一样。
“妈,说话啊。”花玄站起来,跑去攥刘丽媛胳膊,“你说话啊,奶奶不是病逝吗,余奶奶不是殉主吗,这些是什么东西”
“花清祀说得不是真的,你,你们”
没有做那么猪狗不如的事。
没有对奶奶和余奶奶,用这些残忍的手段
“爸,你说点什么,说这些都是假的,跟你们没关系,快说啊,这些都不是真的”
花玄算是晚辈之中最混蛋的一个,让他憋点坏栽赃暗害兄弟姊妹没问题,可让他接受自己的父母,谋杀了奶奶,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饶是他也觉得荒唐至极不能理解
“你们知道奶奶吃的那个药有多难受吗脑溢血本就难受,奶奶吃的那个药让血变得像奔腾的烈马一样冲击着她。”
“何愁何怨,不过是股权不给你们,你们就奶奶给谋杀了都敢杀人了,还装什么孝子贤孙,真他妈笑死人”
花玄被这些话刺激着,愤怒到极致上了头,双手揪着花辕的衣领,“你说话啊,你他妈说话啊”
“你们什么都教我,可没教过我怎么谋杀自己亲父母”
“老大,你跟我的可不是这样,你说母亲是怒急攻心病逝,你没说我跟你站一边手上能沾上母亲的血”
花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指抓着茶几,用力到指甲翻腾。
“我们只是想要股权,想要花家的大权,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
说来说去,血浓于水,但凡有点人性的都接受不了。
“这时候你他妈装什么”花辕站起来给了花致一拳,因为腿伤又坐回去,“谈到分股权的时候,你可是满脸都给笑烂了。这时候装孝顺起来了,把母亲跟余姨囚禁在后院的时候你怎么不孝顺”
“为了敷衍母亲跟花清祀视频,你在旁边的威胁可是功不可没。她们死后,你清洗卧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演一演孝顺。”
“天下乌鸦一般黑,少五十步笑百步”
“你,你”听见花辕亲口承认,花玄震惊到无言。
“我什么我”花辕一脚踢开花玄,“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你要有本事,你奶奶就不会偏心把大部分股权给花清祀,老子辛辛苦苦你们两兄妹养大,结果一个比一个废物,吃喝玩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们哪个但凡有一点本事,老子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还有你花清祀,你以为自己手上多干净你就是野种不知从哪儿来,凭什么得到这么多股权,凭什么母亲亲疏不分事事偏疼你”
花辕喘着粗气,大声咆哮也很费体力。
“你是签了股权转移书又怎么样母亲还是惦记着你,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
“我就是为权势名利,就是嫉妒你分到的东西太多”
“如果你早有觉悟,早点撤离花家,滚去东都不回来,母亲怎么会死”
“花先生。”盛白衣眼前晃过一道人影,他没有拦住。
花晟冲过来,揪着花辕狠狠摔倒地上,对着倒地的人一对猛踹,“你谋杀了母亲还把责任怪在清祀身上,是她逼着你去杀母亲,是她逼着你跟东都那群魔鬼交易合作”
“清祀离开东都前,已经什么都不争了,母亲只是想给清祀备一份嫁妆,让她风光出嫁仅此而已,仅仅是这点你眼里都容不了吗”
花晟是秉着把人打死的心在狠揍。
让他扯上人命可不太好,盛白衣给了眼神,闻韶跟明睿才上前制止。
“哈哈,哈哈哈哈,狗咬狗真的好看。”
本来打算偷溜,被盛白衣提前预见逮回来的花映月终于现身了,押着她的人是盛家的,逮到花映月第一时间就给了她一顿教训,这会儿出现在花家,浑身都是血,越看越可怖扭曲的脸还在大笑。
“花清祀,你看,讨厌你,恶心你的不止我一个,花家所有人都厌恶你,恨不得杀了你。”
“以前都以为你是四叔的遗孤,奶奶偏疼你情有可原。可你居然是个野种花清祀你命正好啊,就是个野种也有这么多人心疼你,偏袒你。”
“你们做尸检,做痕迹检测顶多只是知道奶奶死于非命,你不知道还多着呢。她临死的时候还在念你的名字,到死都记挂着你。”
“姓余的那个老太婆厉害着呢,她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打死她的时候心里有多痛快。”
“看见奶奶死不瞑目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所有人都看着花映月疯癫站在院子里,口出狂言,不知悔改。
“都是你花清祀,都是你害死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个责任你摘不掉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