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晟的三观碎成了粉末
“开棺,我要看奶奶的遗体。”
这只是引子,花清祀的最终目的还是要看奶奶的遗体,到底藏着什么她要亲自看一看
“不住”花辕扑上来阻拦。
盛白衣歪了下头,“明睿,把人轰开,谁再敢阻拦一下,直接杀了”
“是,九爷。”
花清祀做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开棺验尸。
闻韶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慕容徵领了一队人进来。
“这是干什么他们做什么的”
花清祀趴在棺木边,看着奶奶的脸,心里一阵阵绞着疼。
“我要验尸,我要确定奶奶的死因。”
“”
花晟一怔,没能讲出话。
“开棺验尸,花清祀你这个畜生,你怎么敢对母亲做这种事,你是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花家从小把你养到大,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事情到了生死关头,花辕开始演戏,跪在棺椁前嚎啕大哭,一句句数落着花清祀的不孝。
“九爷”慕容徵问了句。
“验尸。”
“花清祀你是畜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让母亲死不瞑目,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没完”
“花晟你看见了,这就是你心疼的侄女,这个野种是要彻底毁了花家,你还不拦着她”
这时候花清祀再没心思去斗嘴,解刨的地方就定在后院,慕容徵带来的人除了法医还有痕迹检测。
她想要的不止是奶奶跟余奶奶的死因,还有在这个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清祀要验尸的消息很快被传递出去,同时她非花家血脉的身份也被大肆宣扬。
那个曾经是江南的第一名媛,如今背负骂名,成了别人口中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
是个祸害,畜生,灾星,孽障,畜生
在后院进行尸检,痕迹检测的时候,花辕已经带着人离开花家,在外不留情面的大肆宣扬,抹黑,造谣。
晚上十点多,痕迹检测,跟尸检完成。
先拿到报告的是花晟,看过之后扑通一声跪下,“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从反应来看,不用再质疑。
花老夫人跟余姨都死于非命
“奶奶”
花清祀面色发怔的跪下,“奶奶。”
“祀儿。”
她发狠的抠着盛白衣手臂,面容憎恨到扭曲可怖,“我,我没有奶奶了,白衣,我没有奶奶了”
“我没有奶奶了,是他们杀了奶奶,是他们”
“我,我,我要”
花清祀匍匐在地,悲恸过度,手指在地板上抓出血痕,一阵阵呕吐,吐到浑身痉挛。
“我要,杀,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祀儿,祀儿。”盛白衣保她箍在怀里,“九哥向你保证,伤害奶奶的人都要死,我保证。”
一个都不会逃掉,他发誓
翌日,八点整,送葬队伍从花家离开,声势浩大,浩浩荡荡,花家老夫人德高望重,巾帼英雄,辞世出殡决不能让任何人看扁了。
花清祀抱着两位奶奶的遗照坐在殡仪车里,陪她的是凌晨赶来的元词,殡仪车前压阵的是盛白衣。
长龙的车流缓缓慢行,一直除了城快到墓园。
“九爷。”闻韶抬头看后视镜。
好奇怪啊,花辕、花致谋杀花老夫人的事情已经败露,没有逃走就算了,现在还敢来拦路。
不止是他们,还要许多被蛊惑的花家外戚,也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另加大抵江南城内所有能请到的媒体记者都来了。
拦路扯横幅,想要在媒体前创造一下人设,想要借媒体之力把花清祀跟盛白衣拉下马。
“先停车。”盛白衣捞过一旁的外套推门下车,走到殡仪车旁,“祀儿,花辕、花致在前面拦路。”
随后下车的花晟小跑来,“你们等着我去处理,他们喊了媒体,你们暂时别露面免得扩大事态。”
昨天在花家,花清祀一意孤行已经被全程诟病议论,今日出殡在闹事只怕
花清祀靠着玻璃,仰头看天空。
今日出殡,天清地明。
“好舒服的阳光。”
“清祀,听小叔的话,我去处理,你别再出面了。”
她垂下眸光,温柔包含着暖色,“小叔,你跟他们是亲兄弟,能决绝到哪一步我不同,我是花家血脉,做什么,做到哪一步都是可以的。”
奶奶的死,是花辕、花致谋财也好,被蛊惑也罢,始终要付出代价,但其中肯定牵扯到东都那边。
不然不会董仁杰前脚死,花老夫人后脚就遭暗算。
“我来吧。”
“小词,替我护好照片。”
“清祀。”元词想拦她又觉得拦不住,只说,“注意安全。”
花清祀下了车。
一袭黑色连衣裙,头发盘的整整齐齐,戴了顶黑色的礼帽,黑色的网纱遮住了半张脸。
浑身上下,不见一点别的颜色。
她跟盛白衣同行,脚步缓慢,不疾不徐。
“我实在是不懂,到底什么秘密,什么原因,以至于杀了董叔叔以后,还要祸及花家。”
“我也不能理解,花辕、花致,为了权势地位,可以对亲生母亲下手。”
“我很早就去了东都,在东都见过许多心狠手辣,不能以常理去理解的恶劣事件”
“以为见过太多人性黑暗,大抵不过如此。”
“却没想到,还有更丧心病狂,令人作呕的事。”
盛白衣牵着她冰凉的手,听了这些话扯了扯嘴角,“人心如渊,最是深不可测。”
“争权夺利,弑父杀兄,在许多权贵家庭普通平常。”
“花辕、花致利欲熏心,随人翕张,谋财害命,作茧自缚。他们眼中哪里还有什么亲情血脉,已经杀红了眼。”
“祀儿,你不用亲自出面,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九哥。”
“嗯”
“在东都,那次跟闻韶被人围堵时,你问我怕不怕还记得吗”她偏过头来,网纱下的眼,静水波澜。
盛白衣点头,“我记得。”
“现在换我问你,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温婉端庄,很在乎礼节教养,被人捧成了江南第一名媛。”
“倘若我现在跟你说,其实我骨子里就不是个淑女。”
“你会怕吗”
盛白衣低声一笑,“怎么会怕。”
她静水波澜的眼中有了涟漪,“不怕就好。”
“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我觉得大抵会见点血,虽然在两位奶奶面前动杀心真的很不好。”
“可我真是恨透那两兄弟。”
“阎王索命我管不了,但普通人索命”
“我还能管上一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