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阎,不能再用刻刹了啊”
“别动。”东风一边扶住虚弱的岚伯,一边望进宫墙间隙中,随后他又看看还在互相死磕的太子与益安王,不禁露出一丝疑惑,这次入的泥潭好像有点深啊
“东风尊人”奇铭一掌轰开太子,大喊道, “快带他们离开此地”
“”东风看了看益安王身后不远处,好家伙竟是陛下与青木公子
回头看看岚伯,这下,他可为难了
一拖三,还全是伤员,量他轻功再好,也难承下这般重量啊
“子阎子阎”岚伯心焦如焚, 不顾自己的伤势以及封穴带来的不便, 开始向着言漠艰难爬行
东风见此,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与此同时,奇铭见准时机,长手一伸灵活穿过太子的双臂来了个反手钳制
“”奇铮立马蛮力抵挡,才不至于被对方卸下手臂
“东风尊人快带他们离开”
听到二殿下的再三催促,东风深觉无处诉苦
就在此时嗜血的快感让刻刹的红线疯狂扭动,剑身嗡鸣不止
言漠承受着如万蚁啃噬的痛楚,挥着刻刹长剑一扫
咚咕噜噜
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远远抛空,被扔进了殿内
“啊”躲于侧室内的洪阁老与洪尚书见此,不禁汗毛直立
红影如墨幽转,岚伯看着被升腾煞气笼罩的言漠越过廊道,再次进入偏殿的破墙之内,焦灼担忧难以言喻
“”奇铭望进殿内,见言漠行动有些不自然,他迅速张望了一圈,那些死人煞如同死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大步一跃抓着太子直奔殿内“言儿”
“嗯”言漠停在主殿中央死死盯着侧室,她一手示意不让对方靠近,“奉磬已死, 再无高手可以庇护你们了”
“益安王妃果然武力非凡。可惜了可惜,看看如今的你哪还有一点人样”面对这种状况,洪阁老依旧临危不惧,从侧室传出的声音不见丝毫颤抖,反而冷冷嗤笑道,“杀了奉磬又如何你以为你的仇”
“言儿”奇铭死死架着太子不放,打断话语试图接近道,“洪氏父子不足为惧,剩下的交给我快让东风尊人为你疗伤”
“能手刃灭门仇人,就算要我堕入邪魔歪道也在所不惜”话音一落,言漠刚想攻击,却听
“啊哈哈哈哈哈哈”奇铮的模样尽管有些狼狈,但他的笑声依旧狂妄疯癫,“啊哈哈哈哈你以为杀了他们就算报了血海深仇吗真是笑死人了”
“住口”奇铭凶猛一抬双臂,险些让对方肩臂脱臼,“给我住口言儿这里交给我,你的伤势刻不容缓让东风尊人先为你疗伤洪氏父子逃不掉的”
“”言漠盯着太子诡异的笑容,心中疑云陡生, 她太了解狐狸了, 越要她远离越是有事相瞒
与此同时, 殿外一角内。
“陛下”青木辉试图阻拦, “太子藏有异心,我们须尽快离开”
“不,朕不离开。”皇帝尝试自己站稳,看着对方语气深沉又威严,“朕蒙你多番相救,足够了你快些疗伤去罢。”语罢,他扶着宫墙,踏着混乱的雪地准备入殿。
“陛下”青木辉望着皇帝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无法独自离开的他还是拖着伤躯跟在后头,而这短短几步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子阎子阎”
东风见岚伯如此执意,索性一招轻鸿点水,以极为精准的动作将岚伯“轻拿轻放”,带进了殿内
途中还将就要倒下的青木辉一同“轻拿”了过来,在殿内一角选定舒适位置,便准备运功疗伤,这次他可有了经验,硬是先给这两人点了大穴,封住行动力,这才抬起眸光打量陛下。
比起内伤严重的这两位,陛下腿上的伤乃是皮肉伤,已经包扎处理了,暂时没什么大碍。
皇帝回看东风,用眼神说话
一阵沉寂后,他首先移开了目光。
东风虽不知陛下心中如何细想的,但眼下情况已然明了,他回眸看着暂时无法说话的两位,开始运功治疗
大有一种,“我治我的,你说你的”的势头。
奇铭感觉到身后来了人,边钳制着太子边来到父皇跟前,默默阻拦了言漠的视野。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东风,严厉劝解道:“言儿,快让尊人给你疗伤剩下的我来处理”
“哈哈哈哈哈哈”奇铮耷拉着脑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的声音阴森又沙哑,“小阎儿难道你就不好奇,本宫为何如此恨你吗”
“”言漠已经知道眼前人并非锦哥哥,她不明白,一个陌生人格为何会对她如此苦大仇深,“为何”
“因为”奇铮缓缓抬眸,声音哀绝,“你是他不配得到的。”
言漠:“”
真该封了太子的哑穴可奇铭苦于无法腾出双臂正当他试图进一步钳制太子之际,忽闻言漠因为痛楚呻吟倒地
“呃啊”
“言儿”
一记冷眸迸射奇铮抓准时机,迅捷如风地一把脱开了钳制
一掌击中益安王后他猛然上手,捏住了皇帝的咽喉
变化来得太快,皇帝未能反应
“想救她,我就杀了皇帝老儿你只能二选一”
奇铭刚走动一步想要伸手营救言漠,却不得不停在半途中
纵使东风睁一眼闭一眼,佯装只在救人的模样,此情此景也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呃”言漠隐忍着后背传来的撕裂感,用双剑勉强支撑起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切
终于掌控了主动权,奇铮不由咧嘴哂笑:“你知道窝囊废最怕什么吗”
“不许你说锦哥哥窝囊废”言漠听出了用词的指代,很是愤慨道
“哈哈哈哈”笑声从奇铮的喉咙深处传出,显得诡异而妖魅,“窝囊废就是窝囊废而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绚烂无比、绽放于天际的烟花”
一听烟花,皇帝与言漠的面色同为一紧
“你不是朕的锦儿锦儿呢把他还给朕”皇帝先发制人,斥责道
“啊哈哈哈”奇铮听此不屑狂笑,他盯着益安王,手下加大了力道,见对方紧张,他才斜眼冷声道,“锦儿他才不是你的”夹带着满满的恨意,他大喝着,“就是你的锦儿太恨你”继而他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才会有我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他才会落得这般模样”
“皇兄”奇铭面色难看,却不免透着一丝心酸,如今能阻止一切的唯有,“皇兄快醒来”
“这就是癔症啊哈哈哈哈哈”奇铮对着皇帝好似吐纳妖气的怪物,“一国储君患有癔症你最爱的锦儿是个疯子啊哈哈哈哈哈”
“癔症疯子难道,是朕”皇帝串联着一切,不敢相信道,“是朕害了锦儿吗”
一切悉心没有成为护住孩子的襁褓,却成了一把利刃,将自己心爱的孩子雕刻成了扭曲又棱角分明的木雕透着冰冷、腐朽与怨愤
“是朕将你推向了阿鼻地狱竟是朕”皇帝终于醒悟,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哈哈”奇铮又一阵狂笑“没错皇帝老儿我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你的今日,你们都将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皇兄快醒醒”奇铭爆开一层内力狂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