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才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杜必书满脸通红,田不易看着他,一脸怒气,口中怒道。
“朽木不可雕”
而苏茹却在这时笑着摇头,劝慰道:“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骰子就骰子吧,反正这法宝也是他自己用的。”
田不易瞪了徒弟一眼,对苏茹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用这个去行骗”
听到这话,杜必书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师父,师娘,徒儿决不敢做这下流无耻之事。”
“只是年前在南方赤水之畔找到一棵千年三珠树,极有灵气,取其精华雕刻了这三颗骰子,完全是一时兴起,决没有想到其他”
“哼,你倒是高兴了”
田不易怒气兀自不止:“你修炼其他的倒也罢了,如今炼出了一付赌具出来,等到一个月后的七脉会武比试”
“你这上台一亮相,为师还有脸吗”
杜必书不敢再说。
而苏茹也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易,这是他自己喜爱的东西,别去逼他。”
“你还记得万师兄”
还未说完,便是猛然想起了一旁的江晨,也是连忙收声。
不过
田不易和她夫妻多年,也是如何不知道自家妻子的意思,怒气才算是勉强压了下去。
而苏茹这个时候,也是看向杜必书道。
“我与你师父,从来也没有强迫你们,一定要像其他各脉师兄弟一样修炼仙剑”
“但法宝往往关系甚大,你们自己要小心从事。”
“是,弟子知道了”
杜必书也是点头。
终于,七脉会武之日。
这天一大早,大竹峰上人人兴高采烈。
尤其是众弟子,个个面带笑容。
虽然也不乏些紧张,不过也多半淹没在兴奋中了。
众人之中,参加过上次青云门七脉会武的,只有大师兄宋大仁以及老二吴大义、老三郑大礼、老四何大智。
至于老五吕大信、老六杜必书都是田不易这几十年间新收的弟子。
还有就是年纪轻轻的江晨、田灵儿和张小凡,就更没有见识过青云门这一甲子一次的大盛事
田灵儿此刻最是高兴。
趁着田不易夫妇在做最后准备,缠着经验最丰富的宋大仁,唧唧喳喳问个不停。
“大师兄,七脉会武真的有那么多同门去吗”
“不错”
宋大仁面带笑容,显然心情也是极好,点头道。
“七脉会武乃我门最大的盛事,同门各脉无不视之为头等大事。”
“而且能够入选代表各脉出战的各位同门师兄师弟,无不是佼佼出众的人物,那个场面的壮观刺激就不用说了”
当然,
这里也指的是其他几脉。
毕竟大竹峰一脉人丁稀少,田不易名下弟子只有八人,也是加上田灵儿,才是勉强凑够了参加七脉会武的人选。
别说是什么出类拔萃的精英了。
其中好几人都是有着凑数的嫌疑,不过是撑个场面罢了
不过
因为宋大仁这一番话,大竹峰众人也是讨论起了一桩八卦。
原来
上一届的七脉会武的时候,宋大仁参加比赛的时候,居然有小竹峰那边的师妹为宋大仁加油。
在田灵儿一番好奇之下,也是知晓了对方的名字。
文敏
至于宋大仁这个老实人,提及这个名字,也是老脸一红。
虽然口中极力解释。
但那一抹甜蜜之色,却是骗不了任何人
随后田不易夫妇现身,众弟子又是马上恢复成了正襟危坐的样子,神色肃然。
田不易一身天蓝长袍,气度颇是庄严。
若不是身子稍矮,肚子又稍大了些,倒真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宗师气派。
至于苏茹,则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平素就姿色过人的她。
今天一袭淡绿衣裙,头上玉镂花,金钗头。
眉若远山含黛,肤似凝脂白玉,目光如水,红唇带笑,当真是倾倒众生。
显然。
这七脉会武之隆重,就连田不易夫妇都是好生打扮了一番。
不过
看着自家师娘这副模样,和田不易这般,也是给人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怪异感觉。
江晨也是忍不住感叹。
田不易也是颇有手段,居然能够令得青云门之中都是颇有名气的美人儿苏茹,居然无视了万剑一的感情。
反而选择了其貌不扬的田不易
当然
这种事情不过是在江晨心中一闪而过。
尤其是在知晓剧情之中。
田不易过世之后,苏茹也不愿意独活,选择自刎,陪伴丈夫一同赴黄泉。
这份诚挚的感情,也是令人羡慕不已。
田不易看了看众弟子,点了点头道:“走吧。”
说罢,他右手一挥,掌心法诀引处,赤光一闪,那柄久负盛名的仙剑赤焰祭起,赤芒万丈,端的是仙家至宝。
田不易正要踏前,忽然间裤管却被人拉了一下,回头看去,却是被大黄咬住了。
只见这只他从小养大的黄狗摇头晃脑,嘴里“呜呜”叫个不停,尾巴摇得起劲,一双狗眼更是眨也不眨,直盯着田不易看。
田不易犹豫了一下,嘴里含糊说了一句。
但还是袖子一挥,将大黄卷了起来,随即飘身到赤焰剑上,与苏茹打了个招呼,当先破空而去。
苏茹轻笑摇头,对众人道:“你们也来吧。”
顿了一下,又对宋大仁道:“大仁,小凡修为不够,你带着他走。”
宋大仁点头道:“是。”
苏茹点了点头,也不见她如何动作。
一道淡绿的光芒闪过,仿佛与她的衣裳相配一般,载着她直上青天,追着田不易那道赤光而去。
而江晨见状,也是暗自猜测。
苏茹的那柄法宝墨雪,应该是一直被对方带在身上,只是鲜少动用而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