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护具分为面、胴、甲手、垂四部分,其中胴保护的是上半身,垂保护的是下半身。
他屈膝半跪,就是为了用垂挡住川源冴的进攻,同时还能带动身体,为劈斩增添一份力道。
不得不说,这次以伤换伤有赌的成分。
如果川源冴依旧谨慎,那秦战就只能白白跌倒,而且目的一旦暴露,再想让对方上钩就难了。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迷蒙间,秦战听到了争吵,那是第八位选手在跟主裁判争执,想尽快上场,以全盛之身欺负他这疲劳重伤之躯。
秦战嘴角动了动,感觉连笑都很费力。
他没再逞强,只是喝了几口阎宫送到嘴边的葡萄糖,又吃了一块大小姐亲手喂的巧克力。
其实裁判给他水来着,他没接。
在这里,他不会相信任何外人,包括裁判、医护,也包括龅牙和司徒明均。
穆雨婷和阎宫都没说话,因为他们知道,秦战此时最需要的是休息。
“你扶着点儿。”
阎宫将秦战的头放在穆雨婷腿上,自己则撸开秦战裤管,一直撸到大腿。
穆雨婷并未回避,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
俄顷,她松了口气。
秦战大腿上有一道淡淡的淤痕,四周还有片状压痕,那是垂在遭到重击时甲片压的。
穆雨婷心中一动。
她伸手掀起秦战的垂甲摸了摸,随后面带喜色:“阎大哥,这里好像裂了。”
“我看看”
阎宫眼前一亮,略作确认后当即叫来裁判:“他的垂甲裂了,必须更换。”
此时第八位选手已经检查完毕,正兴冲冲的等秦战送死。
不料数秒后没等到秦战,却等来了另一个消息:选手护具开裂,比赛暂停
八嘎亚路
日方选手和早坂雅树等人顿时大怒,纷纷涌上擂台找裁判理论。
司徒明均眼睛一眯:“洪门弟子听令,保护秦战,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呼啦一声,一大帮红门弟子瞬间冲上擂台,嘴上大喊着保护秦战,手上却推推搡搡,巴不得跟日本人打上一架。
都是混社团的,哪有好脾气
眼见双方就要上演全武行,警察连忙上前制止,龅牙开着直播呢,要是真让他们打起来,警局局长也就甭干了。
“走”
早坂雅树反应挺快,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会给秦战更多的休息时间。
于是二三十人又在洪门弟子和现场观众的嘘声中灰头土脸的回到剑道馆下方。
洪门弟子跟警察纠缠了一会儿,这才在司徒明均的召唤下凯旋而归。
让早坂雅树郁闷的是,不知哪个缺德的在擂台上吐了一地吐沫,而且还扔了烟头、烟盒、火机、口香糖等杂物。
裁判顺势提出场地不符合要求,不能比赛。
眼见龅牙请的人磨磨叽叽,迟迟不能清理干净,早坂雅树只得捏着鼻子,让剑道馆的人给洪门弟子擦唾沫浓痰
等这一切终于结束,穆雨婷又提了个难题
秦战没带多余护具,要求现买。
早坂雅树都快疯了,偏偏现场观众对他的印象太差,秦战方面一再拖延都没谁抗议,反而一脸宽容的表示理解。
“给他护具”
早坂雅树气的呼呼直喘:“要最新的最好的让裁判赶紧检查这都过去多久了”
有人看了看表,小声道:“快二十分钟了。”
“八嘎八嘎八嘎八嘎”
早坂雅树状若癫狂,一脚提到茶几,汤汤水水撒了其他人一身。
又过了五分钟,裁判终于检查完剑道馆提供的护具,阎宫没事儿人一般扭头下擂,只留穆雨婷一人帮秦战着甲。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又补充了大量葡萄糖和巧克力,秦战早就恢复的七七八八,就连右腿上的痛感都轻了不少。
“我走了,你小心。”
穆雨婷拖无可拖,只能用最后的时间帮秦战整理一下面甲,再理顺面甲两侧的垂挡。
秦战拄剑而立,在上千观众的掌声中摸了摸枕过她大腿的后脑,又舔了舔触碰过她手指的嘴唇,笑着道了一句:
“艾玛,真香”
穆雨婷啐他:“呸死渣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