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兴奋地跑去北厨房。
“大嬷嬷,我的毒肿有所消减了。”
大嬷嬷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正在厨房做桂花酥,听到苏鲤的叫声,她急忙从厨房走出来,“夫人的毒可是解了”
苏鲤急忙撸起袖子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嬷嬷,“大嬷嬷快看,毒肿已经有所消减了,肯定是我义父担心我,入药谨慎,体内还有些残余的毒素,相信再喝几天药就能完全康复了。”
大嬷嬷摇头,脸色蓦地肃然,“快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苏鲤异常听话地坐在板凳上,对于大嬷嬷,她从心里透着亲近,极愿意与她聊天接触,也极愿意听她的话。
大嬷嬷手切在苏鲤的脉上,半晌,收回手,眉心轻蹙。
“嬷嬷,可是有什么不对”
大嬷嬷看着她,“只要是繁红花的块茎入药,哪怕是极小的量入药,也能很快解了繁红花的毒,并且见效极快。”
苏鲤一惊,看看自己还略肿的手,“那我这是何故”
大嬷嬷蹙着眉头,“阿鲤,你的体内,似乎不仅仅只有繁红花一种毒你的体质极特殊,象是从小就是喝着毒药长大的,繁红花的毒根本对你没奈何,只不过是激发了你体内隐藏的毒素罢了,如今你的脉象根本探不到了。”
“啊”
苏鲤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探上自己的脉。
这段时日,有义父为她诊治,她根本懒得给自己把脉。
医者不自医,她在自己身上从来不费心思。
如此一探,苏鲤真是震惊不已,她的脉空虚的就象云雾笼罩的天空,根本探不到一丝脉动。
她的脸刷地就白了,“大嬷嬷,我是不是成了怪物了”
大嬷嬷笑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或许你之前受过重创,吃过的天材地宝太多,再加上你体内的旧毒,才会导致如今的情况你义父三天两头的为你祛毒,他就没发现你脉象异常吗”
苏鲤回想着,“我义父每次送药都是要为我切脉的,没听到他说异常难不成是我喝了繁红花的块根后才发生的如此变化当时,我义父是在我喝药前为我切的脉,一切正常啊是我发现喝药后毒有所消减,才跑过来高兴地想向你说一声”
大嬷嬷仔细地看着她,“阿鲤,如此情况,你可有感觉哪里有不适”
苏鲤眨眨眼,摇摇头,“没任何感觉不适。”
大嬷嬷只能无奈一笑,慈爱地看着她,“如此,就只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说不定,这一番际遇,与你来说是个大造化”文網
苏鲤苦起脸,“我不想有什么大造化,我只想象正常人一样,有心跳脉动。若不然,阿霑会害怕,我不想让他担心。”
大嬷嬷微微一笑,“放心吧承俊亲王殿下可没有那么胆子小,既然你暂且没有什么不适,那便顺其自然。日后让你义父再为你诊脉,再听听他的建议苏神医一生痴迷医术,或许他有更好的解释也说不定。”
苏鲤耷拉下脑袋,“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苏鲤起身要离开,大嬷嬷突然又叫住她,“夫人,请稍等。”
苏鲤回头。
“我想留夫人一滴血,不知可否”
苏鲤立马伸出手,“大嬷嬷想留下一滴血,便留吧”
大嬷嬷无比欣慰地笑着,抓住她的手,从旁边拿出一根银针,蓦地挑破苏鲤的指头挤出一颗血粒,滴进旁边的一个白瓷瓶里。
苏鲤缩回手,立马把指头含进嘴里。
大嬷嬷正找出帕子要为她包上手指,见她动作,不由一怔。随后咧嘴笑着,“夫人真不是一般的皮实,你放心,我略懂医术,用别的法子再找找你脉象的原因。”
苏鲤觉得大嬷嬷温柔淡雅,不显山露水,但她却象极有本事似的,总能给人惊喜。
苏鲤立马点头,“那就有劳大嬷嬷了。”
大嬷嬷颔首,淡笑着,“应该的,那日福来酒楼,多谢夫人救下阿宝,阿宝单纯不懂事,总是给殿下和夫人惹麻烦,请你多包涵。”
大嬷嬷这话没毛病,可总让苏鲤感觉有点别扭。
可她如今整颗心都挂在自己怪异的脉象上,所以并未细究大嬷嬷的话。
“阿宝是阿霑的亲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救她理所当然,大嬷嬷不必放在心上。如此,我便走了。”
大嬷嬷笑着颔首。
苏鲤转身就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