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去迎驾。”
苏鲤立马和星辰往外走。
刚出了骊园,就看到皇上一身便袍,由赵昶陪着而来,身边只带了焦三虎和德公公。
苏鲤立马跪在地上,“苏鲤恭迎皇上驾临。”
皇上皱眉,“平身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了。”
苏鲤站起身。
皇上一脸的急切,“今日阿霑向朕递了折子,是关于东宫之事,你进宫不便,朕便亲自前来问个清楚。”
苏鲤明白,“请皇上屋里安坐,容苏鲤细细与你禀报。”
皇上点头,跨步走进院子。
皇上坐在椅子上,星辰立马上了茶盏,七嬷嬷特意将一盘桂花酥摆放在皇上面前。皇上望着桂花酥,竟有片刻的愣神。
皇上见苏鲤和赵昶还站着,“你俩也坐下吧”
苏鲤和赵昶坐在皇上身边。
皇上叹息一声,直接问,“朕想知道,琼华夫人对治好太子的眼疾和肺疾有几成把握”
苏鲤想没想就回答,“太子殿下的眼疾只是小手术,七天就应能看到光明。对于肺疾,虽比较麻烦,但若控制得当,太子殿下应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皇上闻言大吃一惊。
太子的眼疾已有十年了,已经慢慢看不见了,整个太医院都毫无办法,苏鲤竟说,七天就能看到光明。
他倒抽着一口气,“你,果真有把握”
苏鲤笑着看向皇上,“苏鲤有十成的把握让太子殿下看到光明。”
皇上脸上立马绽开了笑,“哈哈,青逸竟然有望能看到光明了”
赵昶脸上也笑了,“父皇,阿鲤说太子哥哥身体强壮,若是眼睛能看到光明,肺疾再得到控制,太子哥哥完全有能力再入朝堂,为父皇为忧。”
“好好好”
皇上明显高兴至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苏鲤接着道,“如今太子妃嫂嫂怀有小皇孙,真是双喜临门,苏鲤在此恭贺皇上了。”
皇上闻言脸上更见喜色,身子微侧向苏鲤,表情带着希翼,“琼华夫人断言,太子妃如今怀的是男胎”
苏鲤点头,“我已为太子妃嫂嫂切了脉,她这一胎,定是小皇孙。”
皇上顿时龙颜大悦,“如此,琼华夫人就竭力为太子治病疾,一应所需,你尽可张口。”
苏鲤笑了笑,心思一转,立马道,“确实有一事,还希望皇上能够应允。”
“说。”
“如今太子要治眼疾,太子妃嫂嫂要养胎,韶华郡主此刻确实不宜进东宫,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一向鹣鲽情深,他们也习惯了东宫的安宁,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脸上一下子敛尽笑意。
他脸色不郁地看向苏鲤,“怎么,当初韶华要进承俊亲王府,你不愿,向朕求了恩典,让阿霑身边再无其他女子。
如今韶华要进东宫,你又让朕三思苏鲤,韶华对你是有些偏见,但你也没必要屡屡破坏她的姻缘吧此次,朕怕是不好再拒绝大长公主。”
“太子殿下沉寂十年,门庭冷落,一向清心寡欲。他对太子妃嫂嫂一往情深,心中定然再容不下其他女子。即便韶华郡主进入东宫,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不会得到幸福。这对韶华郡主来说,真的是好吗”
皇上一怔。
苏鲤继续说,“大长公主向来强势,在她眼里,韶华郡主自然是最好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她瞧不上,非皇族不嫁。可皇上有没有想过,大长公主如此执拗又是为何”
皇上不由皱起了眉。
苏鲤瞟了瞟皇上,壮起了胆子。
“当年的云翼侯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与大长公主成婚十多年,如今被压抑的只愿流连烟花柳巷,连侯府都不愿回。他对阿霑有知遇之恩,当年他将兵权交于阿霑手中,听说,大长公主知道此事后竟拿棍子抽得他满院子逃
此事,都成了京城的笑柄。由此可见,大长公主的心思意在兵权皇权”
“苏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上突然暴怒。
苏鲤缩了缩脖子,抿了抿嘴,不敢看皇上,却忍不住低声嘀咕。
“我说的都是事实,皇上心知肚明,却一再纵容大长公主。如今韶华欲进东宫,肯定不是因为爱上了太子”
皇上霍地站起来,气的手指着苏鲤,半晌没说出话。
皇上背着手,跨步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步,转身,怒瞪着赵昶。
“从今日起,琼华夫人禁足府中,不准她在到处胡言乱语。”
赵昶很是无奈,只得对皇上恭敬一声,“儿臣遵命。”
苏鲤一听急了,“皇上,我还要为太子殿下检查身体,为手术做准备,你不能把我禁足府中,我还要去东宫接太子。”
这个世上,也就苏鲤有胆子向皇上抗旨。
皇上气的袖子一拂,“朕今日就不该来承俊亲王府。”
苏鲤瞧着皇上气绝绝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转身问赵昶。
“皇上这是准了我的请奏,不把我禁足了”
赵昶笑着,有些头疼地揉着额头,“也只有你敢把父皇气成这样”
苏鲤笑了笑,撇见桌上的桂花酥,知道皇上极爱吃,急忙端着盘子跑出去。
赵昶一愕,“你要去干吗”
皇上已经上了马车,焦三虎正要驾车走,瞧着苏鲤象个球一般飞跑过来,他低声一语,“皇上,琼华夫人跑来了。”
皇上冷哼一声,倒也没急着让焦三虎赶车。
苏鲤气喘吁吁,瞧了焦三虎一眼,直接把盘子探进马车里,“苏鲤知错,不该气皇上,请皇上恕罪。这盘桂花酥是后厨大嬷嬷做的,味道非常地道,比上次国宴上的还要好吃,请皇上品尝。”
皇上依旧气怒的声音,“一盘桂花酥就想让朕消气哼”
苏鲤如今的笨重,举着盘子真的很累,见皇上依旧气怒,苏鲤泄气了,觉得给皇上送桂花酥的行为非常幼稚,于是正要将手收回来。
不想,帘子一动,她手里的桂花酥立马被皇上夺了去。
苏鲤一笑,往后一退,跪在地上,“苏鲤恭送皇上。”
焦三虎擦了擦额角的汗,马鞭一挥,直接驾车就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