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畯对兄长道,“时代不同了,世道自然也变了,以前运河两岸尽是窝棚,那些纤夫、河工,还有许多的小偷强盗伎女乞丐,三教九流聚集,就如同是运河溃烂的伤口,而现在你看那些热闹的集镇码头,那些工坊商铺,那些仓库,那些工人,甚至是那些崭新整齐的房屋宿舍,不同了。
现在乞丐已经很少了,流民更是没了,”
“是啊。”洪承畴感叹,“没有田地可以佃租官田民田,朝廷有专门的佃租法令,保护租佃权和限制田租,甚至对高利贷等打击。还可以选择去做工,还有专门的劳工法令,有基本的底薪等等。
中原呆不下去,还可以去边疆移民,那里地广人稀,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
大商贾小商贩们现在一样受到保护,工商环境变的好多了。
一切都充满着希望,就如同眼前,运河上那些船只川流不息,船东、船工都满是激昂,运河两岸的那些城镇码头,那里的人们一样的充满干劲,相比起崇祯朝时的京津运河的情况,完全不同了,那时的人们是双眼麻木茫然,浑身衣不蔽体,饥不果腹,甚至到处游荡着乞丐、流民,许多人眼里充满着戾气。
“母亲年纪大了,我无法再侍奉了,希望你能替我好好赡养她。”
离京渐近,审判也渐近。
洪承畴知道自己难逃此劫,转头望向兄弟,满是乞求。
“洪家,就全拜托你了。”
洪承畯的眼眶也不由的湿润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亲兄弟,当年如父亲一样的兄长。
他哽噎。
连忙扭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
“你放心去吧,我定会请求圣人让母亲留给我照顾的。你的妻子儿孙们,我无法留下,但他们去了边地,也起码能性命无忧,就算到时圣人抄没你所有家财,我也会给他们置办好行装,到了边地,也会派人去照料帮扶”
“谢了”
洪承畯没应。
“其实当年你来京骂我劝我反清,我没听你的,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就算想离开,当时也走不了的。
但是,我并没有派人追杀你,我也是后来才知晓此事,这事不是我做的,是多尔衮派人做的,这个事情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解释,我知道那时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
如今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跟你说明一下。
虽然你曾经不再认我这个兄长,但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兄弟,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个永远不会变的。”
说完,洪承畴径直转身回舱。
身后传来兄弟的话,“我信你。”
“洪氏家族就靠你了,我洪九亨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命中劫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