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口已然响起路宝宝的拍门声。
“陈冕。”
“醒了没开作战会议”
路宝宝的那口烟嗓极具辨识度,说话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理解道:“当然,如果你正在徒手装逼,那出于人道主义习惯,我们可以先等你两分钟。”
陈冕气急败坏:
“不够”
“我还以为你在折磨床板呢。”
“没想到啧。”
等到陈冕打开门,就听见路宝宝的取笑声。
这女人大清早嘴里就叼着根烟卷,一身清凉小背心,完全不在意公共影响。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瞥了一眼,注意到被整齐分成两半的闹钟和床板,抬了抬眉毛,语重心长:
“年轻人,要学会克制。”
“我床头柜不少钱呢。”
“都克制了那还叫年轻人吗”陈冕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这房子现在可是我的了”
路宝宝气得嘎吱嘎吱磨牙。
等两人来到大厅时,其他人都已到齐了。
老杨经过昨天早上的学习,已经完全掌握了烤面包的真谛,现在正站在吧台后面,一脸郑重其事的向薇薇安小姐展现着自己的手艺。
薇薇安则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包。
见到陈冕两人下楼,笑着朝他们挥挥手示意。
昨天被带走的小粉毛艾伦,此时也垂头丧气的坐在吧台前,左眼眶黑了一圈,正低头不知想着什么,思绪重重。
看着这一幕,陈冕则下意识的开启了真视。
在他的眼中,每个人头顶上仍有着数字不同的表盘跳动。
在他头顶的数字,也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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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一切,并非噩梦。
一想到这,陈冕只觉左侧太阳穴一阵的突突,心中对那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安德鲁神父更是愈加恼火。
他,陈冕,一个内心纤细、情绪敏感的脆弱美少年。
每每一念及有个把自己搞死过一次的家伙,居然直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未得凌迟,他就只觉自己连睡觉都不自在。
更别说,脑袋上还顶着个跟死亡倒计时似的闹钟了。
陈冕拿起一块面包,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得早点弄死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