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难道是自己掺了假酒的事情,被发现了
吴尚龙快步走过去。
来到了最后一位始祖的身前,伸手一推。
五指穿过了其身躯。
如同穿越空气。
他继续前进,在每一个始祖的身上都试了一遍,皆是如此,这些明明活灵活现的始祖们,当真是空气一般,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不知道何时,大殿中的风声逐渐变大。
那若有若无的女声,也越发清晰,好似是在低声啜泣,又似是在嘲讽调笑着什么,偶尔似是有人在耳边低语,让人毛骨悚然,血液似是要凝结冰封一样。
“天要黑了。”
林北辰看向大殿窗外,又抬头看了看穹顶。
外面的光线,已经微不可查。
神殿的地面,金壁,穹柱,乃至于那些金色的桌案,也都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好似是在努力地维系着这大殿之内的光明。
而那若有若无的沁骨女声,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清晰。
铮。
一声清鸣。
好似是有什么东西破碎。
一身阴风,瞬间拂面而过。
众人的衣摆猎猎,发丝飞扬。
整个大殿里,瞬间光明昏暗,那地面,金壁和穹柱、穹顶,在这一瞬间变得光芒暗淡了下来。
一抹阴域暗淡,弥漫开来。
众人皆是毛骨悚然。
有一种突然之间,来到了死域,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般的错觉。
“你看,开始喝了。”
吴尚龙指着远处的二十四始祖道。
果然,刚才的一抹阴风,好似是某个讯号一般,原本大快朵颐的始祖们,终于开始打开了酒具,哗啦啦地倒出酒进入杯子里,然后齐刷刷地站起,端起酒杯,遥遥互敬。
这一幕,很有仪式感。
但林北辰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法遏制的惊悚感。
直觉告诉他,快离开这里。
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疯狂地示警。
咕嘟咕嘟。
始祖们满饮杯中酒。
血液划过喉咙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被这种吞咽液体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给牵引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林北辰睁大了眼睛。
他清晰地看到,那些血液哪些属于狂信徒们的血液,顺着这些不存在的始祖们的喉咙,一点一点地往下流淌,然后细分了开来,好像是流淌进了胃里,肠里,心脏里,然后又顺着血管、动脉、静脉,毛细血管,一点一点地流淌遍布全身。
这一幕,就好像是地球上的医学生们教学时候用的那种人体血管分部模型一样。
只不过,此时,它们是动的。
李尘缘喉咙耸动,干咽一口唾沫。
“走,离开这里。”
他往后退,脸上露出对于危险降临的直觉恐惧,有些惊慌失措地对众人道:“快,快来这座大殿”
咣当
身后的大殿之门,猛然重重地闭合。
咕噜咕噜。
始祖们继续喝酒。
很快,每一个黄金桌案上的酒壶中,所有的血液,都被他们喝下,吞进了肚子里。
淡青色的光纹,在他们的脚底下滋生,然后快速地蔓延,覆盖了地面、穹柱和金壁。
这个空间里,洪荒金的最后色彩,也被这种淡青色的光辉所覆盖。
嘎吱吱。
如同老旧生锈的机器齿轮,在缓缓地转动。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二十四始祖齐齐地扭头转身,朝着众人看来。
在这一瞬间,他们能够看到狂信徒们了。
巨大的恐惧犹如潮水涌来,将众人淹没。
这种恐惧,根本不是勇气或者是信仰能够克服,是任何一个生命体的本能。
咻。
破空声响起。
吴尚龙再出出手了。
又是那个白色的u形小龙牙。
划出一道白光,袭向最近那位始祖。
嘭。
在距离那位始祖身前一米处,龙牙砰地一声,直接爆为齑粉,淡淡地散了开来。
吴尚龙的额头,留下一地冷汗。
“乖乖,这一次,他们真的降临了。”
绿巨龙少年也害怕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