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立即开启头脑风暴,推演起来。
之前挨的七顿打,五次是因为捉弄了卫仲道,一次是因为半夜的时候蔡邕发现他从蔡琰的房间里鬼鬼祟祟出来,还有一次就是因为吹牛皮了。
思及此,马谡自信满满道:“是因为我在世兄被窝里放了一窝死老鼠”
听见这话,卫仲道脸色当场就变了。
“啪”
马谡脊背上突然挨了一棍子。
蔡邕虎着脸道:“不是”
“不会是因为我昨天在世兄的碗里吐口水吧”马谡有些不确定,当时也没人看见啊
卫仲道捂着嘴冲了出去,趴在门外干呕。
“啪啪啪”
马谡背上又挨了三棍子。
蔡邕的脸都黑了,“不是”
“总不会是昨天夜里我在世兄的酒里撒尿”
“呕”卫仲道吐的更凶了。
“逆子看打”
“啪啪啪啪啪――”
一会以后。
吐无可吐的卫仲道被抬了下去,
马谡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肩背,哭丧着脸道:“义父,我猜不出来啊,干脆您直接打我一顿得了。”
蔡邕黑着脸,提示道:“除了家里的事,你好好想想在外面还犯下了什么事”
“外面”
马谡蹙眉思索起来。他没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啊他才八岁,能做什么坏事该发育的地方还没发育呢,青楼勾栏去不了,赌坊赌坊去不了。
他看向蔡琰。蔡琰低着头,芊芊玉指在竹牍上虚画着什么。
马谡眼神一凝,看出了蔡琰写的是“护卫”二字,顿时恍然,大叫道:“义父你看,你背后的墙壁上有个字诶。”
蔡邕根本不上当,作势就要一棍子打过来,马谡连忙举起手,“慢着,慢着,我说,我说。”
于是就一五一十把派人寻找护卫的原因的说了一遍。
当然,在马谡口中,寻找护卫完全是为了这个家的安全着想,为了姐姐妹妹的安全着想,根本没有一丝丝为自己着想的意思。
蔡邕瞪大了双眼,这孩子是八岁吗他怎么考虑的比我这个五十八岁的人还周全
见蔡邕不说话,马谡开始了引经据典,说着历史上乱世时期各种妻离子散的悲惨故事,讲述着那些护卫主家周全的英雄事迹,千言万语归咎为一句话。
“护卫不请不行”
“义父,您想想看,您万一入朝为官了,家里连个大男人都有,万一来了个歹人怎么办我才八岁啊,我哪里打得过他们”
蔡邕摆了摆手,“行了,这次就饶你一回,你且说说,这次寻找护卫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马谡做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笑着说道:“派往四处的仆从每人拿了一万钱路费,一共五万。”
五万
蔡邕松了口气,正待夸赞干儿子一句,忽听马谡又道:
“聘请朱横当护卫,花了一百万钱”
这句话还没说完,马谡已经拔腿窜出了房间,没了踪影。
“竖子休走吃老夫一棍”
蔡邕提着棍子追了出去。
看到父亲的弟弟前后脚离开,蔡琰小跑着来到房外,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在院子里追逐的身影,一脸惊惧。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发这么大火。
弟弟这次怕是要被打个半死不可。
不同于蔡琰的担忧,蔡贞姬拍着小手,一脸开心,奶声奶气叫道:“打父亲,打他,打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