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铁骑,号称陆地无敌,只要数量足够,兵械装备到位,指挥得当,甚至可以横扫天下,天下无敌。”
“不过,俱往矣。”
“草原骑兵的没落,其实早在火枪、红夷大炮、霹雳子手雷地雷等火器广泛应用时,便已经开始了。不过,目前尚不明显而已。”
“究其原因,无非两点,其一,火器的威力还不足以镇杀骑兵;其二,骑兵的游击战模式,让彻底歼灭他们成为一门学问。”
“只不过,这一次,这一支建奴骑兵,要完蛋了。”
“因为,他们面对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大明铁军”
冒辟疆侃侃而谈,先是一通鞭辟入里的分析,给大家打足了气,这才开始具体的部署。
“侯爷可先令三五千兵马节节阻击,边打边退,只许失败,不准胜利,而且还不能让自己受损严重。
不要让建奴骑兵轻易突破防线,此为重重之中,千万要把戏给演足了。
否则,那些骄横无匹的草原骑兵,要么心生疑虑,打着打着半途而废,掉头跑进深山老林里,可就不好收拾了;
其次,在由检跨海大道西头,囤积重兵防守,做出一副死守到底的架势,吸引其他两支兵马来帮忙,这个也要把戏给演足了,要让建奴骑兵产生一个错觉
再攻打一盏茶工夫,这城就要被攻破”
洋洋洒洒数千言,冒辟疆分析的头头是道,其部署也是严丝合缝,让曹文诏听得也是暗暗赞叹一番。
草包皇帝简直不是人,培养出来的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都是妖孽啊
就算是纸上谈兵,也听着令人十分舒服。
等冒辟疆讲完,曹文诏缓缓起身,笑道:“听了冒公子的战情分析和战略部署,本侯心里甚为感慨,建奴铁骑,今日遇到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呢,还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众人哈哈大笑。
有人笑道:“肯定是上辈子积德,才能见识一场真正的大战。”
曹文诏点头笑道:“本侯觉得也是如此,万岁爷曾经指出,草原骑兵,号称天下无敌,自诩嗜血好杀、能征善战;
可是,万岁爷强调,草原骑兵的辉煌岁月,很快就要烟消云散,成为让人追忆唏嘘的过去;
因为,万岁爷保证,他将亲手葬送天下的草原骑兵。
他要让草原骑兵跑步进入,热情好客、能歌善舞的美好时代”
众人齐声叫好,并在曹文诏、冒辟疆的带领下,使劲鼓掌,以示对草包皇帝陛下这句话的认可。
别人不知道。
他们这一批人却一清二楚。
他们这一次,给建奴骑兵准备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当夜,辽东侯府里,曹文诏大宴宾客,通宵达旦。
大块的肉,大碗的酒。
一个接一个的歌舞,将晚宴气氛推向一次又一次高潮。
曹文诏醉眼朦胧,亲自下场,给各位野人部落的首领和族长,表演了一个舞剑节目,并趁着酒意,附庸风雅两首词唱以助酒兴。
一名破阵子,一名满江红。
破阵子一词,乃辛弃疾之作,婉转低回,醉意朦胧,令人拍案叫绝。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而接下来的满江红,却是岳飞大作。
愤懑积郁,剑拔弩张,恨不能提剑上阵,灭杀一切敌。
曹文诏本就是一名武人,生性粗狂,倒也唱出一股子冲天的杀机。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剑光森寒,杀机冲天。
随着曹文诏的剑舞和吟哦,酒宴也接近尾声。
斯时,东方泛白,天光渐明,苦兀岛上晴空万里,隔着一条由检跨海大道,西面的天空中却一片灰蒙蒙。
冻云千里。
“看我今日,如何提剑杀敌”
“即便是醉死不,不对。即便是战死疆场,本侯、本侯也将名留青史,哈哈哈哈”
曹文诏大醉酩酊,两只眼睛似乎都快要睁不开了。
踉踉跄跄的走出去几步,还没来得及继续吹嘘,便轰然倒地,登时鼾声如雷,让所有的野人部落首领和族长面面相觑。
大战在即。
这位大明的辽东侯、竟然醉生梦死成这般模样
此乃,自取灭亡之道也
座中,有十几名部落首领对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目光闪烁,便开始纷纷起身告辞,声称要传令让他们的勇士尽快赶来,帮助辽东侯死守苦兀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