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李岩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本公子开玩笑的,就是想试试这位马夫人的胆识而已,不必惊慌。”朱由检摆摆手,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你们还没吃饭吧走,本公子请你们吃肉喝酒。”
“对了李岩,今后如果是这位马夫人想要借款,随便借,回头给本公子打声招呼即可。”
李岩张口结舌,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钱庄是你朱脚朱公子家的,可是,也不能胡乱应承给人借贷啊,难道你现在还不清楚,眼下的大明官吏,只要是封疆大吏,谁不是想着法子跑来借钱
“公子爷,借贷事宜随后再说,我先去安排今日酒宴吧。”李岩苦着脸转身要走,却被朱由检笑着喊住。
“吃一顿饭的还需要安排什么走走走,去中海的画舫上。”言毕,举步便走。
“蜀中马家”一家三口面面相觑,脸显惊疑之色。
“婆婆,咱们要不要去”
“走呗,不就是吃一顿饭嘛,那小白脸敢放肆,俺就让他再扇俺一掌”
李岩:“”
要不是他熟知这一家三口的底细,李岩甚至都会以为,他遇到的这几人脑子都不太对劲。
中年妇人略一沉吟,淡然说道:“走吧。”
于是,大半个时辰后。
中海之上,碧波荡漾,微风阵阵,一艘颇为华贵的画舫里传出丝竹乱耳;觥筹交错间,酒香扑鼻,胭脂熏人。
船舱里,草包皇帝换了一身宽松的素色便装,赤着双脚,惬意的斜卧在波斯地毯上,端一碗酒慢慢喝着。
那中年妇人、黑妞、黑脸汉子三人,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常年戍守边境,与山贼异族血拼厮杀,虽然出身将门,却哪里见识过如此豪奢的酒宴。
满满一大桌酒菜,其中绝大多数,就连那位气势不凡的马夫人都未曾见过,更别说其儿子、儿媳。
而尤其令这一家三口不舒服的,则是宽敞明亮的船舱里,还有三五名窈窕女伶,在七伏,流露出一抹勾人心魂的妖媚之气。
简直就、十分过分
“西湖歌舞几时休,直把杭州作汴州。”
中年妇人端起一碗烈酒,一饮而尽,恨声吟诗一句,道:“大明江山社稷,便是让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硬生生的给吃垮了。
九边之地,战乱不休。
辽东辽西,生灵涂炭,建奴北蛮,虎视眈眈。
西北大战,旷日持久。
黄河沿岸,流民遍野;长江南北,表面富庶,实则肥了寥寥几人而已。
这天子脚下,却是贪官遍地,哪一位大人、公公、阁老,不是品咂百姓血汗,苟活人间
这酒,甚苦”
朱由检:“”
这位马夫人分明是一位武将,却不料出口成章,满腔都是满江红,随口骂几句,都能让他这位草包皇帝汗颜不已。
骂的好。
骂的舒服,继续骂。
“哈哈,不就是一场酒宴,夫人能在一碗酒里品咂出一口民间疾苦,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朱由检自斟自饮,随口说道。
那中年妇人提起酒坛,给自己也倒满一大碗酒。
她端着酒碗,两只丹凤眼出神的凝望着清冽的酒水,突然叹一口气,道:“公子绝非常人,说吧,你是谁派来捉拿我母子的”
朱由检微微一愣,旋即笑了。
本来是一场草莽英雄之间的饮酒作乐,怎么给这位马夫人的感觉,却成了一场朝廷狗官针对封疆大吏的阴谋诡计
酒宴之前,草包皇帝专门叮嘱红柳姑娘,将这位马夫人的底细深浅探究一番,印证了之前的想法。
说实话,对这位中年妇人,他心存敬意。
甚至,感激不尽。
无他,皆因为这位英气勃勃的中年妇人,是秦良玉。
原剧本中,这位巾帼英豪东征西战,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满门忠良,其丈夫马千乘在万历四十一年被阉党害死;
其兄长秦邦屏官授都司佥书,泰昌元年在浑河战役中战死。
其另外一位兄长秦邦翰,也在浑河战役中战死。
其弟秦民屏,官授副总兵,天启四年,在平定“奢安之乱”中战死;
崇祯十七年,张献忠四处征伐蜀中土司,荼毒川中、云贵等地,却对仅有三五千兵马的秦良玉侧目向看,根本不敢前去招惹。
崇祯皇帝曾经写过好几首诗,专门口头表扬过这位“忠贞侯”
大明朝,不缺钱粮。
也不缺文臣武将。
就算在崇祯皇帝直挂东南枝的时候,大明尚有能征善战者不知凡几。
然而,在草包皇帝朱由检心中,秦良玉这等世间奇女子,才是大明真正需要护持、培养之人
“马夫人呃,罢了,今后,本公子便称你一声秦将军吧。”
草包皇帝朱由检站起身来,走到秦良玉面前,亲手给她斟一碗烈酒,正色道:“喝了这碗酒,我帮你丈夫报仇雪恨,弄死当初害你丈夫的那几个阉货,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