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门都抬眼看向卫宫,抿了抿嘴,说道:「如果是我的话,当然是愿意的,但吉日部毕竟出身北原,就算是我父亲,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卫宫微微颔首,劝慰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没有人能够左右巴图大首领的意志,哪怕是单于也不行,当然,前提是你们接受我二哥的提议,如此大汉就是你们吉日部族最为坚实的后盾。」
吉日门都闻言一怔,接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卫宫一路将吉日门都送到鸿胪寺,对于这位英姿飒爽的北原女武士,卫宫还是挺有好感的。
两人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仅仅是练武之事,就足够他们聊上一辈子的。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两人都有一个江湖侠客的梦想无法实现,这个话题一度让两人生出了恨不相逢年少时的奇妙感觉。
「嗯」
二人刚刚走近庭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
吉日门都双眸疑惑的打量着四周,似乎在确定这里是不是她下榻的地方。
卫宫则是脸色阴沉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那种破碎声太独特。
卫宫轻轻按了一下马鞍,双脚一蹬,跳上围墙。
吉日门都见状,也跟着跳了上去。
两人居高临下,刚好将院子里的场景看了个遍。
「居次,这么好的衣裳,真的要撕掉吗」
「撕掉,统统撕掉。」
阿茹娜歇斯底里的抢过一件礼服,撕扯不动,便丢在地上,用脚乱踩一气。
院子早已经狼藉一片,有镜子碎片,有瓷瓶碎片,还有一些散发香味的沐浴露被倒在地上。
「居次」
吉日门都满眼的不可思议,呢喃道:「她这是做什么,那些物件又是」
卫宫沉声道:「那些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什么你送给我的」
吉日门都方才还在纳闷呢,她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那些看着就珍贵异常的饰物。
卫宫微微颔首,脸色不是很好看。
为了讨好吉日门都,借机笼络吉日巴图,卫宫这次可是大出血啊,自掏腰包买了不少好东西。
可眼下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竟然被人无情的践踏,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就在卫宫郁闷不已的时候。
「阿茹娜,你欺人太甚」吉日门都直接跳下围墙,俏脸含煞的指着阿茹娜。
阿茹娜没想到吉日门都这么快回来,心虚的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一旁的女护卫,指着吉日门都喝道:「门都,你是怎么跟居次说话的,太无礼了。」
阿茹娜这才想起来,她可是堂堂匈奴居次,地位身份比吉日门都高出许多。
「门都,我也是为你好,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丝绸,在北原只有王室才有资格穿戴,汉人对此不可能不知情,可是你看他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给你送来这么
多丝绸,明显是要挑拨你我姐妹之间的感情。」
吉日门都双眸含着泪光,看着卫宫送给她的礼物被人无情的践踏和摔碎,就像是她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的难受,至于丝绸,她又不是没穿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大不了偷偷穿。
「阿茹娜,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别人送我的东西毁掉」
面对吉日门都的质问,阿茹娜一时语塞。
总不能说是因为嫉妒吧
就在这时。
阿茹娜双眼一瞪,急忙收敛情绪,换上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卫宫跳下围墙,走到吉日门都身旁,说道:「门都姑娘,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你的身份不方便动手,我无所谓。」
吉日门都看向卫宫,满是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不知道她们会这么做。」
卫宫温文尔雅的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说道:「不怪你,只是这些礼物十分难得,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的,也不知道下次集齐是什么时候了。」
吉日门都从小在北原长大,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哥哥们,哪里见识过这么温柔的男子,到现在还在考虑给自己买礼物的事情,可见他心里只有我,处处想着我呀。
吉日门都俏脸含羞,抿着嘴说道:「其实,有发簪就够了。」
卫宫看向阿茹娜等人,并没有听到吉日门都的低语,神色严肃的说道:「私闯民宅,加上毁坏财物,本该将你们送去卫所治罪,念在你们北原使者的身份,我不跟你们计较,但请你们立刻离开洛阳,否则卫某定然追究到底。」
阿茹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