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呼吸竟然也跟着急促了起来,心里有两道声音一直在喋喋不休。
一个说道:“投靠卫使君吧,跟着他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一个反驳:“不行,蓟侯待你不薄,焉能行此不忠不义之事”
翌日。
两千龙山军,一万城卫军,五百民夫,共一万两千五百人,于午时正开拔北上朔方。
行军打仗玩的就是时效性,卫琤不可能再整一个誓师大会拖拖拉拉的,连夜让人准备好车马辎重,要不是装车浪费了一点时间,大军早上就开拔了。
队伍中段。
赵风骑在一匹全身皮毛乌黑发亮的大宛马上,身上红黑相间的龙山甲寒芒闪烁,腰间的佩刀都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龙山铁胎打造的,鞍边的铁胎弓更是能射出三百步的强弓。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
赵风手中拿着一柄神兵利器,正是弟弟心心念念大半年的地煞七十二重器之一的:龙胆亮银枪。
赵风想起早上与弟弟分别的场面,心中有些难以平静。
兄弟二人都是忠义之人,如今各为其主,他日若是碰到一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赵风也曾建议弟弟留在河东,却是被婉拒了
弟弟年纪虽然小,可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便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赵风没见过公孙瓒,但他认为弟弟跟随的那个人,肯定没有卫使君康慨,否则弟弟为什么跟了一年多,至今一件好点的兵器都没有呢
再看看自己,这才刚刚加入龙山军,卫使君就直接让人送来了全身的皮甲铁胃,还有佩刀、弓箭、马儿,以及手中龙胆亮银枪,都是千金难买的保命装备。
赵风心中为弟弟感到不值,在他看来,弟弟赵云比自己适合拥有现在的一切。
希律律。
“子虎大哥,徐总兵有令,快随我来。”郝昭这个传令兵的身份,倒是定了性了,不仅平日里给卫琤传递消息,出征了还要给前后军传信
“哦,好,架”
二人一路往前赶,路上郝昭还叫上几十个龙山军的军汉,都是受徐晃召见的。
临近队伍前段的时候,众人便看到徐晃与十几个人骑着马,在一处矮坡上等待。
希律律。
众人骑马上坡,落马抱拳行礼。
徐晃徐抬了抬,直接说道:“方才收到前方探子发来的急报,朔方新军已经跟匈奴人打起来了,我已经命令大军加速前行,但最快也要半夜才能抵达朔方,无法及时驰援。”
赵风等人面面相觑,大概知道徐晃召见他们的目的了。
只听徐晃接着说道:“你们都是猎户出身,熟悉山道小路,我要你们快马加鞭,赶赴朔方,将雷震子送到新军手中,以解燃眉之急。”
徐晃大手一挥,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汉子抱拳说道:“我们知道一条往北的山路,若无意外,能够省下三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诸位兄弟若是信得过我们哥几个,我们就在前面带路。”
赵风等人都是猎户出身,那深山老林里有多危险,山道有多崎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十几个弟兄在前面带路,便是在拿性命为他们铺路开道。
徐晃沉声说道:“事出紧急,这二十箱雷震子关乎着近十万人的性命,他们都是响应公子号召北上的先锋军,是可敬可佩之人,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他们出事。”jujiáy
赵风看向那十几个负责开路的同僚,心中百感交集,他从这些人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恐惧和退缩,他们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仿佛这一去不过是场寻常不过的狩猎活动而已。
啪嗒,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赵风回头看去,是个年岁比他大的老哥哥。
“哈哈,新来的,是不是怕了”
赵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
老兄哈哈笑道:“只是什么,可怜他们”他指了指徐晃身后的十几个人。
赵风抿了抿嘴,算是默认了。
老兄好笑的说道:“你快拉倒吧,他们还没上战场就立了大功,心里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呢,就你傻乎乎的替他们不值,山里开道是危险,可你也别小看了他们,我们龙山军的汉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嗯,咱家公子教的。”
赵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