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看看那边精舍的方向,无奈摇头:“难道就不怕你出危险”
看来是料到这一招,所以那边稳若磐石,铁了心不过来。
自己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这里是大雷音寺,能出什么危险,难不成还有人刺杀我不成哈哈咳咳咳咳”楚煜笑着笑着开始咳嗽开。
法空对他的以身犯险很不以为然:“楚公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咳咳咳咳”楚煜一口气不停的咳嗽,咳得脸红耳赤。
法空道:“应该有药在身吧快些服下吧。”
“咳咳咳咳没咳咳用的咳咳咳咳咳。”楚煜咳嗽着摆摆手。
“不用药”
“咳咳,是药三分毒,无益有害,我这病无药可医的咳咳咳咳”楚煜更剧烈的咳嗽。
真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咳得趴在石桌上,捂着胸口,俊美脸庞皱成一团。
法空平静看着,摇摇头没说话。
他没有闭眼没有合什,也没有低诵佛经,只是静静看着楚煜惨烈的咳嗽。
半个时辰后,咳嗽停止。
楚煜气若游丝的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俊美的脸庞苍白,麻木,一幅心如死灰状。
法空将冷掉的茶倒掉,又斟了一盏。
热气腾腾,幽香浮动。
轻轻推到楚煜跟前:“喝口茶润一润嗓子吧。”
楚煜艰难的坐直,左手颤抖着端起茶盏。
颤抖个不停,令盏盖与盏身轻轻叩击。
他轻啜一口,长长舒一口气,仿佛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了。
放下茶盏,他摇摇头:“和尚好狠的心。”
“婆娑世界,众生皆苦。”法空微笑:“比起饿死、疼死、摔死、刺死,被野兽咬死,楚公子这点儿咳嗽又算什么呢”
“有理。”楚煜竟有无言以对的词穷感。
看走眼了,眼前这法空比想象的更狠更难对付。
法空轻呷一口茶:“楚公子,我这院子寒冷,你现在体虚,不宜在此,还是回精舍吧。”
“和尚你这便是逐客了”楚煜放下茶盏,冷冷瞪着法空。
“岂敢。”法空微笑:“楚公子再生病,便是我的罪过了。”
“生病了不要紧,和尚你不是精擅佛咒嘛,一个佛咒便治好了我的病。”
楚煜此时当然明白自己的算计被识破了,当机立断,便索性短兵相接。
“万一治不好呢”法空笑道:“楚公子,请”
“原来你是担心治不好。”楚煜笑着摆手:“治不好就治不好,反正什么御医神医都束手,一直没治好过。”
“万一更坏呢”法空道。
楚煜笑道:“不可能吧”
法空笑笑。
楚煜若有所思。
他觉得自己弄明白了法空的顾忌。
原本一直奇怪法空为何藏拙,隐而不露,原来却是顾虑重重,行事小心谨慎啊。
法空放下茶盏,慢慢起身,做送客之势。
楚煜又紧了紧紫貂裘,懒洋洋的道:“和尚,我们索性敞开了说吧,到底如何,你才能出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