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半女性的面容,声音也同样糅合了年轻女子的声线,宛若真理一般不容置疑地下达了命令:
“已经不必保留了所有的圣骸骑士,即刻起,放下手头的一切行动,听从我的号令”
“我以真理女神夏尔瑰尼雅之名,宣告:”
“为了抵御隐秘社会、外域社会、机界社会等一众入侵邪魔之名,向你们下达命令。”
“如今,哀晖岛上已经汇合了隐秘的议员,连皇帝和学者也在其上。”
“三位议长之中,收藏家雷德金已经在千年前,就被我所击败消灭。利维坦王国成为了神选之地。”
“我虽没有神国可为你们休憩,但是我承诺,利维坦王国将成为我等的地上神国。”
“哀晖岛乃是造物主遗留的缺陷之处,上神利奥兹冕下无法干涉,我等当立刻着手为其分忧。”
“绝不能让造物主的神圣领域,被社会攻陷”
“击溃他们,我的骑士们”
雷德金结束了宣告,天空中立刻划过九道颜色各异的天幕。
从烈火的赤红天幕,到龙的灰红天幕,交相辉映。
如此一来,残余的视角,都会聚焦于哀晖岛之上。
雷德金转过头,身躯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自己,探索真相了。
他的身躯逐渐遁入黑暗和光明无法企及的次元维度中,跨越时间,跨越位面,如同逆流而上,不断地筛选对比一个个夹缝。
直到,在无穷无尽的白天黑地中,他找到了一抹扎根于此的翡翠绿意。
雷德金细细一闻毫无疑问,空间里流淌着清澈的以太。
“找到你了,鲍利斯。”
雷德金背后撑开双翼,头颅转化为龙形,他鼓起胸膛,发出震颤次元的吐息。
吼轰
满含岁月和梦境气息的吐息如同烈焰,瞬间喷打在了翡翠的根系上,和千年积累的真龙之力比起来,那用以太和生命支撑的梦境壁垒就好像纸一般脆弱。
哗擦
强横的梦境龙息瞬间将外层障壁摧毁,雷德金立刻加速扑打双翼,一头撞了上去,在六万名雷德的惊骇和瞩目中,雷德金庞大的身躯轰然降至
砰。
雷德金平稳地双脚着地,双翼化作翠色的光粒,即刻消散,他立刻就恢复了龙裔的姿态,抬起头,看向站在漆黑地面上,和一众雷德们相对峙的弗拉基米尔和鲍利斯。
他旋即微微一笑,说道:
“好久不见,各位朋友,真遗憾的是,我们久别重逢,马上又得说再见了。”
令他意外的是,弗拉基米尔和翡翠龙鲍利斯原本像是还在被声讨的样子,他一过来,他们立刻拧成了一团。
“你”弗拉基米尔游移不定地看了看雷德金,迟疑了半天,才闻到:“你是谁”
“瞧瞧,这叫贵人多忘事。”雷德金一摊手:“不记得我了吗弗拉基米尔,你还在现实中用着属于我的身体呢。”
“雷德金”
鲍利斯低吼出声:
“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梦境,这会给我们带来严重的损害。”
“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的等等,刚刚特莱基回来了原来如此,你是靠着特莱基的梦境链接,找到了深层梦境吗”弗拉基米尔立刻根据现有的情报,反推出了个八九不离十的过程。
雷德们立刻同仇敌忾,一副一言不合就要跟雷德金拼命的样子。
“我会解释这一切。”雷德金不想废话,激活了龙族的血脉压制。
“哼嗯”弗拉基米尔和鲍利斯正面对雷德金,第一个扛不住,瘫在了地上他们体内的血统浓度都不高,又是处于梦境中的灵体形态,对于龙族的压力明显不如活物。
蕾德妮娅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雷德金走上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看起来真像我,我很喜欢。”
蕾德妮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雷德金的双眼立刻绽放出翡翠的冷光。
“呃啊啊啊啊啊”
蕾德妮娅的双眼被冷光击穿,下一刻,她整个灵体的身躯扭曲压缩,被雷德金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
“住手”有不少雷德决定立刻发起反击,但只要一靠近雷德金,就会因为血脉而跪地在地,颤颤巍巍,不敢反抗。
但令弗拉基米尔等人绝望的是,就算是重锻七次、重锻八次、九次的雷德们也没有扛住。
“鲍利斯”弗拉基米尔立刻用灵感跟鲍利斯密谋道:“放出天尊让卡奥斯来让他们到现实世界打去”
“可是已经没有人偶能够”鲍利斯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你”
“对用我的身体雷德金是用雷德弗拉基米尔的历史人物身躯出现在世界上的,直接用我的,不就能占据他的身体了吗”
弗拉基米尔思路极为灵活:
“趁现在,梦境还在你的手里把我从现实中叫回来,这样弗拉基米尔的历史定位会因为重叠,按照海恩斯的时空规则,同一时刻不能出现两个一样的人所以,雷德金会不得不回到他的身体里。”
“我一直压着雷德金的重锻层次,他只有重锻二次极限阈值,天尊则能够拿到翡翠龙的身躯,加上他最终重锻的基础,足够消灭掉雷德金了”
“如此一来,只要雷德金死了,他就必须陷入到转生序列中,但是,弗拉基米尔,可这样一来,你就彻底出不去了,卡奥斯疯狂的性格,根本没办法控制。”
“只要梦境存在就还有机会。”
弗拉基米尔下定了决心,转头朝雷德金吼道:
“雷德金,不是要拿回你的身子吗有种就朝着我来”
刚刚还跟其他雷德们对峙,现在就做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事到如今,谁也不管那么多了,别管这句话有没有逻辑障碍,至少,能够吸引到金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弗拉基米尔话音刚落,雷德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对于这位将自己拖入到一千年前,试图感化自己加入雷德行列中的始作俑者,雷德金还真舍不得一下子杀掉他。
他脑海里不断整理着蕾德妮娅的记忆,同时看向弗拉基米尔,静静注视了三秒钟。
好机会
正当鲍利斯立刻动手,翡翠的梦境重新布局,向着现世进行入侵之时,弗拉基米尔分明看到了雷德金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谢谢你。”
雷德金微笑着说道:
“其实,翡翠龙作为真龙入侵历史,不需要费劲地用以太来构筑梦境。”
伴随着雷德金的身躯逐渐变换,最终变为了一个阴森可怖,面容普通的黑发黑眼男子时,弗拉基米尔的脑袋一嗡。
“完了。”
雷德卡奥斯缓缓地抬起头颅,看向在场的所有雷德。
嘎哒。
他的皮肤开裂,身形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臃肿,浑身上下长满了灰色的鳞片和眼睛,短短一个呼吸,身躯就扩展到了原本的三十万倍。
下一刻,他的身上溃散起一片灰色的混沌云气,朝着所有雷德扑去。
“快把他换回来”弗拉基米尔扭头朝着鲍利斯呼喊,但是他的声音却并不能传递到鲍利斯那边。
混沌云气从他的脚下掠过,弗拉基米尔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被收藏走了。
无声的掠夺正在上演,雷德卡奥斯,这位自称太易混沦天尊的疯子,以实体的形态出现在了梦境里。
甚至,他替换的身躯乃是雷德金那千年翡翠龙之躯。
这种强度的身躯,已经足够卡奥斯施展出他的最终能力。
混沌风暴
最终重锻级别的存在,就连灵魂本身都在从宇宙中汲取力量,根本不受以太等物质基础的拘束。
此刻说后悔,已经晚了。
来自于亘古时代,混沌未开的原初物质混沌云迅速蔓延开来,这种物质就如同源土一般,本质上,不能以任何手段进行破坏,当然,它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不过,混沌之中是不能生活任何生物的,就如同人类在纯氧中是活不过一个小时一样。
原本他们还能有跟雷德金谈判周旋的余地,但现在,面对完全不讲道理的卡奥斯,已经没什么道理可讲。
只有等到他发疯毁灭掉翡翠梦境,然后再被次元膜的压力活活压成齑粉到了那时候,他们和齑粉的区别,也大差不差了。
不
鲍利斯艰难地朝着对方扑去,它喷射出一道龙息,却也被卡奥斯收走。
这头尽显颓势的老龙早已透支了大量生命,用以支撑梦境,此刻再调换雷德金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卡奥斯的混沌云,已经将整个深度梦境铺盖。
“就要在此结束了吗”
弗拉基米尔不甘地想到:
“我还不能死,死在这里,就不能回去”
混沌云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他身上的每一寸物体、每一颗细胞、每一处特质,都被卡奥斯收藏走。
最终,就连生命和灵魂也没有放过。
弗拉基米尔,这个曾经拯救了世界的剑圣,就这样消亡在了梦境之中。不过他并不孤单,因为陪同他一起,连存在都被收走的雷德,足有六万多位。
伴随着卡奥斯不计一切,疯狂地收藏掠夺,就连翡翠梦境本身都被他收走了白天黑地。
啪的一下,老龙鲍利斯跪倒在地,在混沌云的包裹下,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伴随着梦境的支柱也坍塌下去,卡奥斯的身形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意识清醒了,但又仿佛只是作为生物求生的本能被激活,那磅礴的混沌云试图支撑起来残存的梦境,并不断得以盛大展出的能力释放出去原本的结构。
但一切都晚了。
强大的空间和本位面的时间轴失去了翡翠龙梦境的包裹,立刻挤压了过来,纵然混沌云不会被破坏,但是在其中被混沌云环绕的卡奥斯,却不能在混沌中生存。
如果是雷德金,他还可以通过龙族的传承,将自己化身为戈尔登金龙,用最强大的肉身硬扛住压力,靠着混沌云的抗压,一点点挪动身躯从中脱出。
可是卡奥斯不仅没有龙族的文明传承,他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
在挣扎了二十年十七天六小时七十分钟后,卡奥斯被混沌云包裹着的身躯,生理机能全面衰竭。
最后一位雷德,死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