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钩的新月高悬在天,黯淡的月光洒在黑色的神殿上,给神殿周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氛,愈发显得神殿极其宏伟而庄严。
而神殿之后则是一面陡峭的崖壁,光滑的巨石仿佛被天神劈出来一般,几乎没有任何裂缝和土壤,不要说树木鲜花,就连一根野草都无法在上面生存。
生命力最倔犟的野草,都无法在岩壁上站稳脚根,但人却可以。
无数年前,轮回宗虔诚的信徒们在枉热崇拜的鼓舞下,用墨家传授的技艺,用墨家制造的工具,硬生生在岩壁上挖出数十道贯穿其间的陡峭石径。在修建这些石径的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摔落山崖尸骨难觅,但最终信徒们还是做到了他们想做的事情。
那名青年缓慢行走在陡峭的石径上,仿佛像天穹倾倒一般的巨大岩壁就在他的身侧,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纵使在轮回宗血色神座之前,他的腰身也是如标枪般挺拔,可此刻在这石径上却完全弯了下来,近乎于像蚂蚁一般俯身而行。
顺着陡峭的石径沿着巨大的之字形石径行走了很长时间,这个青年终于走到了后崖岩壁下方深处,这里已经被日夜不散的云雾围绕,伸手难见五指,只能感受着身周的湿意和崖下不知何处响起的水声。
雾中深处有一扇门,青年站在门前沉默片刻,推门而入。
门后是一片阴暗的世界,淡淡的铁锈和血腥味回荡在干燥的通道间,昏黄的豆点灯光照在铁墙上,让墙上那些繁复华美的符文线条多出了几分诡异沉重意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