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过半,也是在咬紧牙关挣扎。
“将军,不能再硬拼了,等我们的火炮运来再说。”甘辉一脸心痛地说。
作为保乡队的总练头,看着自己亲手训练的队员一个个倒下,
甘辉心里也不好受,
特别是下命令强攻时,内心都很沉重,
每一次下令,意味着又有一批队员要倒下。
“是啊,将军”陆长和咬着牙说:“伤亡太大了,再这样打下去,人都快没了。”
众人还想劝,陆长乐突然开口:“好了,都不要说了,要是我预计没错,郑芝龙已经上岸,他手里有六万人,他们不会坐着等我们去跟他们拼命”
“他们肯定会攻县城,拿下县城,拿下人质和粮草,那样对我们很不利”
“我们走了,可是家人还在,现在就是乡亲父老们守城,每迟救援一刻,都会有很多人死在郑家军的屠刀下,有可能是我的宗亲,也有可能是你们的族亲”
“无论是谁,我们都不能安弃”
“要回去救援,就是把郑芝豹解决,要不然他会一直追着我们打,不让我们回去救援”
说到这里,陆长乐斩铁截铁地说:“看这天气,肯定会下大雨,下雨好啊,下雨郑芝豹的火器就用不上,连烧木棍都比不上”
“但我们的手榴弹和燧火枪不受影响”
“所有人记住,以雨为号,下雨我们就往上冲,一定要拿下郑芝豹的首级”
“我会冲在最前面。”
众人听得好好的,突然听到陆长乐要带头冲锋,
一下子都呆了。
甘辉第一个反对:“不行,将军是我们定海神针,不能冒这个险,我是总教头,这里武艺也是我最好,让我上。”
“不行,将军绝不能冒险”
“就是,要将军带头冲锋,那是我等的耻辱,这个万万不行。”
众人连忙劝说,还有不少人主动请战。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独陆长乐,
他才是保乡队的魂。
陆长乐坳不过众人,最后答应第二轮时才出击。
“将军,兄弟们手里的火药和手榴弹不多了,能想办法多些一些吗”杨启军突然开口。
经过一天一夜的消耗,队员的伤亡可以接受,
就是弹药消耗得很快,快没货了。
陆长乐扭头看看一旁负责后勤的陆长富,
陆长富摇遥头说:“将军,真没了,知道战事紧急,宋老和周匠师已经日夜在赶工了,可惜时间实在太紧,就做好这点量,已经全送来了”
“要补充,只能给长安县城送信,让他们想方法送来,不然没办法补充。”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谁都知新式火器好用,可陆长富也变不出。
陆长乐摇摇头说:“等不了,长和,你一会把所有手榴弹都收上来,组织一批体力好、扔得远的队员,都交给他们扔”
“扔的时候要一起扔,这样声势大很多”
“一扔完手榴弹,所有人给我冲,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拿下郑芝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驰援福州。”
后方空虚,面对又是像郑芝龙这种人物,
也不知他们能过多久。
别看郑芝龙当总兵时谦虚有礼,在福建做了不少好事善事,
能称霸东南亚海域,在海上横行多年的海盗头目,
绝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看到陆长乐坚定的神色,所有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万事俱备,只欠大雨,
下了大雨,郑芝豹的火器用不上,箭矢也会因雨失去准备和威力,
天空中电闪雷鸣,就是迟迟没下雨,
陆长乐也顾不了那么多,胡乱塞了一些饭团下肚,
然后闭目养成神。
终于,当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时,酝酿一整晚的雨,终于下了,
下得那么大,砸在脸上,还有一丝生痛的感觉。
陆长乐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一脸平静地说:“东、西、北三路佯攻,南路是主攻,投弹组记住,扔的时候一起扔,第一时间把所有手榴弹都扔出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在山顶见。”陆长乐面色凝重地伸出右手。
让父老乡亲和民团独自面对丧子丧弟之痛的郑芝龙,
真不知他们得遭受多大的压力,
也不知他们能坚持多久,
实在不能再拖了。
甘辉把手放在陆长乐的手背上,大声说:“山顶见”
杨启军、陆长和、李定国等人纷纷伸出右手叠在一起,
连保护陆长乐安全的杨璇,也把手放在陆长乐手的下方,大声说:“山顶见”
“山顶见”
“山顶见”
很快,战鼓响起的时候,保乡队剩下的人,
包括还能走动的轻伤员,分成四队,杀声震天向南安山冲上去,
一时间杀声震天,
郑芝豹一看保乡队的阵势,就知最后的决胜开始了,
一边组织人马去拦截,一边让人放讯号,
让扎营在荡雁山的许超带人前来支援,
陆长乐也发狠了,也不分散兵力去阻击许超,
反而趁许超距离远、下雨救援不及时特点,猛攻南安山,
抢在许超赶到前拿下南安山,
那样就从两面夹攻变成居高临下反击许超,
精心挑选的投弹组很给力,
同时投弹同时爆炸,
给郑家军带来极大的恐惧,
甘辉本来就可怕,一个发狠的甘辉简直就是杀神降临,
用手榴弹硬生生炸开一个缺口后,甘辉提着那把大刀杀上去,
李定国、陆长和、杨启军还有捅破天周国平紧随甘辉后面,
几人像像一把锋利无比的绝世宝刀,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在郑芝豹组织亲卫想堵住缺口前,成功冲顶,
眼疾手快的李定国,把手里的长枪用力一掷,准确刺中郑芝豹的心脏位置,
好像一根长长的钉子一样,牢牢把双眼睁得牛眼一样大的郑芝豹钉死在地上,
此时,许超带来的援兵刚冲到半山腰。
大局己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