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谁会关心其它朝代的事。
“我来跟李公子解释一下吧”陆长乐一脸认真地说:
“汉书食货志上记载:收泰半之赋。颜师古注:泰半,三分取其二。也就是三分之二;
汉高祖实行十五税一,文景之治时实行三十税一,东汉光武帝把田租恢复到三十税一,折合不到一成,约八分;
唐、宋行租庸调制,以均田制的推行为前提的,均田制规定每个成丁的农民都受田一百亩,因此国家征收租庸调时只问丁身,不问财产,税约为十五税一;
元朝时,北方仿行唐租庸调法,江南仿唐两税法,税同样约为十五税一;
算起来,明朝是最低的,大约四十税一,三十税一,即使加了三饷,跟前朝比起来还是低,
以赋税来算,明朝的皇帝是历朝最有良心的,
这样的皇帝,你还想推翻他吗”
李定国听完,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不过他没那么轻易放弃,想了想,很快倔强地说:“税收得那么少,那为何我们还过得那么苦,老百姓还过得那么苦。”
“明面是少,实则要交的多得多,跑腿费、茶水费、各种红包、孝敬、淋尖踢斛、火耗等等,老百姓被他们坑苦了。”
陆长乐反问道:“那些是官员拿去的,又不落到皇帝手里,你说皇帝不好,你知皇帝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每天做什么、吃什么吗”
“那些官员,都是他的官,他管不好,肯定是找他算帐”
“皇帝能做什么,就是在皇宫左拥右抱,酒池肉林,每餐吃三百多个菜,各种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听说书先生说皇宫后宫佳丽三千,每天睡一个,睡上十年都不带同样的。
“非也”陆长乐摇摇头说:“李公子那是道听途说,据我所知,皇帝卯时上早朝,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经常批奏折到半夜,每顿不超过四个菜,肉菜不超过二个,连皇后也亲自织布,对了,不知黄虎张献忠,一顿几个菜”
崇祯是想做一番大事的,也想拯救大明,
对政事很用心,对自己也很苛刻,
可惜他性格多疑,气量又小,接手时大明又是一个烂摊子,
积弊己深,回天乏力,
事实上,他能守几年才亡,做得很不错了。
他在煤山上吊,以死殉国完成天子守国门的祖训,
不他出自什么原因,光是这份勇气就值得敬佩。
李定国摇摇头说:“假的,肯定是骗老百姓的,不管怎样,大明乱成这样,饿死那么多老百姓,他是罪魁祸首,那些官员失职,也要他负责任。”
怎么可能,江南那些地主富户,每餐少则十多个菜,
奢侈的几十个菜,好像流水席一样,换了一批又一批,
义父张献忠爱吃肉,每餐无肉不欢,经常设宴和部下吃喝,
今日不知明日的事,能享受就享受,
打死李定国也不相信,皇帝会那么节俭。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感觉,陆长乐没必要欺骗自己。
陆长乐没和他争,而是兴趣勃勃地说:“李公子,真假我们先不讨论,有个问题我问你,你们自称是义军,做过多少好事要是你来做皇帝,你准备怎么做”
“我我做皇帝”李定国一脸吃惊地说。
陆长乐不是狗皇帝封的平贼将军吗,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是啊,假设,放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李公子,你敢造反,不会连句真话都不敢说吧。”
李定国最受不了激,闻言大声说:“有什么不敢的,要是我做了皇帝,让地主富户把田地、钱财都分给老百姓,有饭一起吃,有钱一起花,老百姓都不用纳粮不当差,人人都过上好日子。”
小时候,那种饿肚子的滋味,李定国现在还记忆犹新。
“啪啪啪”陆长乐拍拍手说:“好主意,没想到李公子这般伟大”
陆长乐说完,很快开口问道:“把财主和富人都抢光了,没得再抢,那怎么办”
“一起耕地啊,只要有手有脚,肯定饿不死。”李定国一脸自信地说。
“要是有人不会耕地呢或是有人偷懒呢,怎么办”
“不会可以教,偷懒的,那就好好劝他。”
“有人勤奋、种田种得好,有人懒,连草都不肯锄,到时有人家人有余粮,有人吃不饱挨饿,怎么办再抢一次要是这样的话,谁还敢好好种田”
李定国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不听话的,教训他。”
“那听话的呢你们抢掠杀害的人,有很多鱼肉百姓的土豪劣绅,也有不少靠勤俭起家的人,他们死得不冤吗有钱就杀,以后谁还敢好好种田”
李定国沉默了。
陆长乐步步紧逼:“要是不纳粮,有灾害了怎么办外敌入侵了,没有粮饷,又让谁上战场抗击敌人要是有伤亡,没钱抚恤,又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太尖锐,李定国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
“李公子,你们号称义军,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我相信你们的初衷是好的,要是没记错,你跟随黄虎张献忠也有十年,这十年间,你们为老百姓做了多少实事又违背初心,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叩心自问,你们现在是想怎么拯救百姓,还是在想着怎么扩大地盘,去哪里抢钱、抢粮、抢女人。”
“你们为了拉丁,跟老百姓怎么说的,现在想想,你们说的话,有多少做到了”
“有些百姓不愿跟着你们造反,你们倒好,逼他们做违法的事,把他们的东西抢光、房子烧掉,他们现在过得好吗有多少人客死异乡”
“东跑西窜这些年,没少回你们祸害过的地方吧,原来有人烟或繁华的地方,经过你们攻陷后,现在是什么模样”
“你们想着劫富济贫,把富劫完了,那些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吗”
陆长乐每说一句,李定国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说到后面的时候,李定国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都流出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