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的先烈。”
“苏北的这一式断山河,不曾辱灭天下剑宗
”
“”
苏北喃喃自语。
两道恐怖的灵气轰然撞击在了一起,强烈的罡风瞬间撕碎了两人的衣服。
王道之间,名如其式
“剑向来只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你若杀我,我便杀你,天下剑宗是如此,天下剑宗的人更是如此。”
“苏北,你便是最后的天下剑宗之人”
“老夫认可你了
”
天机子的眸子中满是疯狂之色,感受着这从未曾给自己的那一种恐怖的压迫,这一瞬间,面前的这个已经近乎看不清容颜的男子,让自己隐隐约约地见到了他的模样。
似乎耳边还能回荡着当年他的声音。
“本公子我啊,姓上官,名别离,字疏远,你呢”
“给我破”
天机子的眸子中闪过了几点泪光,这一刻他的眼中格外的清明。
不是天机阁的宗主天机子,也不是为天道拾薪的补天人。
他的眼中只有同上官别离未曾完成的约定。
苏北嘶哑的怒喝着,他的的皮肉逐渐地外卷着,身体之上已经可以见得到森寒的骨,手上只剩下几根残筋还在藕断丝连着。
天机卷聚集的恐怖灵气可吞噬这片天
群山轰然崩塌
正如苏北所言那般。
山河可断,倒悬天为何不可断
这一天,倒悬天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断天的痕。
坐在王座上的荒妃,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颊之上,有两行清泪却是悄然流淌了下来。
她望着那一道持剑的身影,轻轻地歪了歪头,伸手试探性地去触摸自己的胸膛。
那里本应该有着一颗灼热的火红的心,如今却是空荡荡的,只是空余了一道孤寂的灵魂。
“为什么孤会流泪呢”
她不解的望着自己的手,自己明明没有动作,她却彷若肌肉记忆一般紧紧地攥在一起,修长的指甲狠狠地刺进了她的掌心,流出丝丝血迹。
“苏北”
这个名字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事。
“他是不可以死的。”
灵魂深处似乎隐隐在暗示着自己。
荒妃歪着头,不解,只是她的身体却是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就这么朝着那足以湮灭天地的灵气波动下走了过去。
在她的身后,有着漫天的彼岸花盛开在天地之间
那是一道道血色的花墙,她的足轻轻地迈动着,跨过虚空,挥着袍袖漫舞,那一朵朵盛世彼岸花,于绽放的血色莲花交相辉映
那片望不见边际的花海令人侧目,天地之间泛起血红色的涟漪,幽幽悠悠,不可灭,不可往。
“为君绽。”
漫天彼岸,只为君绽。
她轻疑惑的说出了招式名字。
脸上的纱巾早已不见,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鲜艳的红唇宛若血色一般浓烈炽热。
她的美目没有任何的表情,空洞的看了一眼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天机子,而后缓缓地伸出了双手轻轻将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苏北拢入怀中。
鲜血浸满了那原本应该圣洁的衣襟
“彼岸花,花彼岸。”
“忘川河,亦忘川。”
下一瞬间,天地之间,有漫天的花海轰然炸裂开来,四散的缓缓飘落着。
飘散的彼岸花香和轻轻的梵唱
“世人皆知这彼岸花生死两隔”
“为什么呢”
“为什么孤的胸膛会痛呢”
苏北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睁开眼眸,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被一个人就这么轻轻地抱着。
每一次的呼吸,痛苦都会渗入自己的骨髓,他浑身的灵气早已经枯竭,痛苦就宛若钝刀割肉一般。
五感似乎唯有嗅觉尚在,所以他闻到了那停留在记忆之中很熟悉的香气。
这个香气给自己一种很平静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不剑峰,躺在了自己的那一张摇椅之上,看着自己的徒儿认真的挥剑。
自己算死了吗
死了也会有意识吗
苏北脑海中浮现着各种各样的画面,画面之中,总是会出现一个倾城的女子,她身着宫装,就这么朝着自己款款走来,可是自己却看不清楚她的脸。
真的很想要看到她的脸庞啊,好奇怪,却是看到了她的笑。
那一笑的倾城,不妖娆,不浓烈。
想要回到剑宗啊。
剑宗有孤松雪山,她一袭白衫阑珊。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