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一甩衣袖,正义凛然的道,“我也知道在市面上确实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乱书,可不能因此就加以限制啊”
“殿下,这和始皇帝焚书坑儒有什么区别都是限制读书人的言论,长此以往必将断绝读书人的种子啊”
朱椿吓了一跳,“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传了出去,那自己也会跟着受牵连
在背后诽谤皇帝,这可是大罪啊
朱椿赶紧道,“先生这话可不敢乱说,始皇帝那样的暴君才会焚书坑儒,当今陛下圣明,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况且之所以颁布这条政令,也是为了读书人好,以免他们被毒害,又能读到真正的圣人之道”
方孝孺却不为所动,站起身来直面朱椿,道:“殿下,焚书坑儒手段暴烈,所采纳的言论都是对是皇帝治理天下有益处的,起码是他看来如此
如今朝廷这条政令,把天下读书人发声之途经全都掐断了,在下就怕沦落到读书人不在看重圣人之道,而专心熘须拍马、阿谀谄媚,逢迎官长”
“到时候朝廷里面都是一帮蛊惑谄媚的小人,正直之士必遭贬斥,朝堂里面乌烟瘴气,天下文风都是如此,必然带来无穷无尽的祸端
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有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此时的朱椿只觉自己头皮发麻,脑袋上就像挂了一个大石磨,非常沉重,中的他连头都不敢抬。
出言劝阻,可是自己语缺词穷,在侃侃而谈,又带着三分怒气的方孝孺面前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说到了后来,朱椿低着脑袋只能听着,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等方孝孺把自己胸中的愤慨说完,面对朱椿道,“蜀王殿下,对于此事你绝不能做事不管,应当上书朝廷,陈明利害关系,让朝廷撤销这条不当政令”
朱椿满心满脸苦涩,“先生,这是朝廷已经颁布的政令,岂能朝令夕改,再说小王远离朝廷中枢”
“殿下,为大明亲王者,应当辅左君主,遇到不公不正之事就应该加以劝谏,这才是殿下的职责是一位贤王的职责”
“我”
此时朱椿为难到了极点,脚趾头不住的在靴子里面抠着,几乎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此时他真的想说“贤王死得快,我不想做贤王啊”
“殿下,在下言尽于此,请殿下斟酌,万万不负亲王之责”
方孝孺拿起茶几上的书稿,“在下也会上奏朝廷,废除此政,还天下读书人以自由告辞了”
说罢之后,躬身一缉到地,行了个大礼,朱椿手忙脚乱的赶紧回礼,起身抬头的时候,方孝孺已经阔步而去,显得很是决绝。
朱椿瞟了一眼在殿中服侍的两位侍女,当真是满心苦涩
“殿下,方先生走了吗快来用饭吧,饭菜都凉了。”
此时属王妃蓝氏来到,请朱椿去用饭。
“唉,我还哪里吃得下去啊”朱椿心情烦躁,没好气的说道。
蓝氏道,“殿下,莫非是方先生说了什么让殿下烦心的事走吧,殿下边吃边说,说出来就好了”
“妇人之见有些话也是你能听的我不饿,你去吧”
蓝氏这才知道自己的夫君遇到了难题,有些事自己确实不易知道,便很识趣的行了一礼,慢慢离开了。
“唉”
朱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方孝孺的那些话真要深究起来,就是大不敬,自己也会受牵连
在王府里面,朱椿不知道有没有朝廷的眼线,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那可如何是好陛下会不会觉得自己对他不满
朱椿向来谨慎小心,出格的话从不出口,难道自己还能告发方孝孺不成
唉,这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方孝孺那执拗的个性,又是愁的眉头发痛,因为他知道方孝孺说上书肯定会上书的,只盼望他言辞不要过于激烈,不要惹恼了陛下。
“来人,取笔墨来”
朱椿当即挥毫泼墨,写了一封家信,命人快马送到京城。
既然陛下迟早会知道,那自己还不如主动提起此事,主动请罪,这样才能把自己给摘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