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把手中的鸟食罐递给一边的王忠,双手在一块儿拍了拍,似乎是要抖落什么,道,“出海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商贸司和户部还需要多久把货物准备妥当”
铁铉恭敬道:“回禀陛下,差不多再有二十余日这批货物就能运送到刘家港,各部也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出海人员和物资,请陛下放心。”
“王义要和马和一起下西洋,倭奴国那边你多操心,这里才是大明应当关注的地方,懂吗”
“微臣明白,一定多多关注此地,绝不会出了岔子,请陛下放心”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太监从侧边来到王忠身旁,悄悄的耳语了两句,王忠听完之后摆手让这个小太监离开,
随即行礼道,“陛下,通政司蹇义说有公文呈送,正在殿外等候。”
“嗯,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蹇义就来到偏殿,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吧,起来说话。”
蹇义站起身来,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份奏章,双手举起道:“陛下,通证书刚刚收到安南国的国书,请陛下御览。”
朱允熥并没有去接,而是说道:“既然你看过了,那就说说吧,这个时候安南怎么会来国书”
蹇义把这份国书递给王忠,王忠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桌案上。
蹇义道:“回禀陛下,安南国陈叔明死了,安南奏请朝廷的上谕。”
朱允熥闻言笑道:“陈叔明死了朕还以为这个老东西早就死了呢”
“呃,陛下,朝廷是否需要派遣使者前去吊唁”蹇义问道。
“铁铉,你说呢”朱允熥把锅丢给了铁铉。
一看陛下的态度铁铉就明白了,道,“陛下,微臣以为大明不可遣使吊唁。”
“铁大人,这是为何啊”
铁铉向蹇义行了一礼道:“这就涉及到安南与大明的邦交了洪武二年六月,安南使团抵达京城,太上皇看到安南臣服非常高兴,下旨册封陈日煃为安南王,赐以驼纽涂金银印。
并且派遣翰林侍读学士张以宁、典簿牛谅随使团一同返回行册封礼。
可惜安南国王陈日煃kui没有等到册封的那一日,甚至都没有等到安南使团抵达大明京城,就于洪武二年五月去世,临终前传位于其兄恭肃王陈元昱之子陈日熞j。”
“当大明张以宁等人抵达安南界时,陈日熞派人迎接使团,并请举行册封礼。
可是张以宁认为既然皇帝原先册封的安南国王是陈日煃,今陈日煃既死,需向朝廷重新请封,自己无权擅作主张。
安南国就派出使臣回京城请封,太上皇于洪武三年,册封陈日熞为安南国王。”
铁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在洪武五年的时候,安南遣使臣阮汝霖来朝贡,礼部主事发现表文上署名的安南国王并非之前册封的陈日熞,而是变成了陈叔明。
礼部主事感觉其中有诈,向上官汇报,并召阮汝霖进行质问,阮汝霖不敢隐瞒,称陈日熞已死,现国王为裕宗陈日煃的兄弟陈叔明
当时太上皇对于安南国此种行为极为恼怒,并且下令将使臣阮汝霖等赶回国,不许朝贡。
洪武六年正月,陈叔明再次派出使臣来到南京向朱元璋谢罪并请册封,太上皇仍然坚决不同意册封陈叔明为安南国王,只是以陈日熞死后国人应为其服丧为由,允许陈叔明代理国事而已”
铁铉转向朱允熥,行礼道:“陛下,可见陈叔明此人就是乱臣贼子,是杀害安南国国王陈日熞的罪魁祸首太上皇对此人深恶痛绝,曾经多次斥责其行”
朱允熥点了点头,他明白铁铉是在提醒自己要依照太上皇的“祖制”而行,不能与之相左。
“铁大人真是博学多识,在下佩服。”
“蹇jian,大人客气了”铁铉回了一礼。
其实朱允熥多次与铁铉等人谈到安南等国的事,再加上安南国本来就是华夏故土,尊崇道儒,像这样一块地方又怎么可能不引人关注。
再加上本次出使西洋,安南是重要的一站,也是西洋比较有实力的一个国家,铁铉是自然会详细研究。
朱允熥道:“蹇义,你们通政司拟一道谕旨,安南自陈叔明逼逐其王陈日熞,使不得其死,篡夺王位”
“陈叔明怀奸挟诈,残灭其王,所谓的不过是图谋自己富贵罢了,此乃不忠不义之辈,人人唾弃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