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个不想逃狱的犯人却不见了。
“那个陈石都多大岁数了走都走不动了又生的那般显眼的样子,若是自己逃出去的话早当被人发现了,我等怀疑是有人趁乱截走了陈石”
王散的额头青筋早凸了起来,这些时日事情委实多的很,实在叫他难以分心去管什么犯人逃狱之事。
“那就找”王散挥了挥手,对两人道,“将那人的名字同画像交给钟会,让钟会去找”
也省的那近些时日连人都不抓的钟会整日闲着无聊在一旁说风凉话。
待到陈石的画像送到钟会手中时,钟会也是不由一愣,而后想也不想,便对身边人道:“本官要去见季世子,带路”
只是这一走,却扑了个空,日常见面的宅子里空无一人,随从道世子同姜四小姐一大早便出去了,估摸着要到午时才回来。
午时啊钟会让随从将自己搬到凉亭里停了下来,在这里等着。
也不知这两人一大早去了哪里,这个时候还要出去是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人么
城外的民宅里,被锁链囚禁于此的大丽怒不可遏的看向两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你们骗我我的仙芝怎么可能会出事陛下怎么可能让我们仙芝肚子里的皇嗣出事”
“杨衍设计让真正的陛下远赴前线,宫中的替身到底不是真正的陛下,怎么可能护得住”姜韶颜摇了摇头,叹道,“更何况,杨妃无端受累,嫉恨杨衍对她设局,杨仙芝自然就被牵连了”
回以她的是大丽的又一番尖叫,拴住锁链的手一把向她抓来。
季崇言将姜韶颜拉到了身后,道:“小心些”
此时的大丽歇斯底里、状若疯癫,看着有些不太对劲。
“这你要问杨衍了,”姜韶颜看向大丽,神情平静的说道,“陛下看重杨仙芝肚子里的皇嗣,可杨衍看重吗若是看重,又怎会在杨仙芝有孕时掀起战事让她处于身份尴尬之地若是看重,又怎会让杨妃来照看杨仙芝要知道,亲手剥夺了杨妃母亲身份的可是杨衍以他的心计,难道就没有想过杨妃知晓真相的这一天会如何来报复杨仙芝”
“比起杨仙芝肚子里的孩子,我想杨衍还是更属意自己来当这个皇帝的。”姜韶颜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道,“他筹谋多年,可不是为了做个高高在上、恍若摆设一般的太上皇的。”
这句话一出,对面歇斯底里尖叫的大丽便突然停了下来,她耷拉着脑袋顿了片刻,忽地低低嗤笑了起来。
自顾自的哂笑了半晌之后,大丽突然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两人,道:“嘘同你们说一件事”
她喃喃着,忍不住又“咯咯”笑了出来:“杨衍杨衍是个蠢货哈哈哈哈”
季崇言和姜韶颜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
没人理会她,大丽却依旧“咯咯”的笑个不停,待到实在笑够了,才再次停了下来,朝两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说道:“杨衍杨衍有个儿子藏在长安城外的庄子上了。”大丽四顾了一番,依旧一副疑神疑鬼、怕被人发现的神情,小声道,“看庄子的妇人有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杨衍的儿子。”
杨衍竟然还有儿子不等季崇言和姜韶颜开口发问,大丽却又“咯咯”的笑了出来:“我同你们说啊,杨衍那个蠢货以为那真是他儿子呢私下藏的紧,还以为我不知道呵”
一声嗤笑之后,大丽冷下脸来,道:“生下仙芝不久后,我又有孕了,我很是高兴,杨衍看着也很高兴。可我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孩子,到八个月的时候突然小产了,落下来的,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啊”
大丽尖叫了一声:“是个男胎”
尖叫了一声之后,似是没了力气的大丽又垂下头低低笑了起来:“为此,我同那个蠢笨的魏氏多年不合”说到这里,她忽地嗤笑了一声,对着季崇言和姜韶颜,道,“其实我知道魏氏那个人蠢成那样,根本没办法对我下手杨家那老太婆更是看重子嗣,也不会对我下手,是他做的”
“他可以容许我生下仙芝,因为仙芝是个女子,却不容许我诞下儿子”大丽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凭什么我没有的他要有他不让我生儿子,那他便也不要再有儿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