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哥儿不痛快自己不要的姜四小姐找了个比他处处都强的言哥儿,叫他没面子罢了”季大老爷说着,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他不要的姜四小姐定要凄凄惨惨,对他一辈子难以忘怀。一面承受着他的厌恶和不喜,一面继续对他情根深种。眼下姜四小姐过的比他好,把他忘了个干净,他自然心里憋屈的厉害,跟头上戴了顶绿帽似的,在发怒呢”
一席话说的整个院子里蓦地一静,一旁一众狐朋狗友面色怪异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莫名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兄那样子,说是因为大嫂名分什么的,这解释确实牵强了些。倒是季大老爷的解释同季兄那满脸发绿的脸色对上了。
季大老爷看着眼前那一众狐朋狗友,瞥了眼一旁一边挨打一边不承认的季崇欢摇了摇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欢哥儿,你便承认吧你肚子里那想法,伯父一眼就看明白了”
早说这二侄子最像他了,这二侄子肚子里的小九九,他一看就透。
便在这时,最上首喝茶旁观的安国公适来了一句:“老大,你挺懂的啊”
果然,这等心思还是要老大来才能说得清楚。毕竟这伯侄两是一路的货色
听着安国公那句语气发凉的话,季大老爷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连忙说道:“爹这都是年轻不懂事时候的事了,我如今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这话能信个鬼谁信谁是傻子。
安国公没有理会季大老爷,转头对正在挨打的季崇欢道:“圣旨已下,此事绝无更改欢哥儿,往后姜四小姐就是你大嫂了。长嫂如母,你要好好敬她明白了吗”
好一个长嫂如母一众旁观的狐朋狗友脸色微妙而古怪
天降圣旨,季兄这是喜提了好大一个娘
季崇欢脸色难看至极,咬着牙道:“我我不同”
话未说完,那厢原本打累了准备休息的季二老爷再次抡起棍棒打了上去,唯恐自己被牵连,遭受慈父的一顿毒打。
季崇欢的惨叫声响彻了主院的上空。
待到夕阳西下,将逆子毒打了一顿的季二老爷上完药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便遇上了护子心切的季二夫人。
“姓季的,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季二夫人看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季崇欢时险些没昏厥过去,待到季二老爷一回来,连忙抄起鸡毛掸子迎了上去。
二房的院子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不过这一切,离二房甚远的主院自是听不到的。
不止离得甚远的主院听不到,出了城,已经到了城外庄子上的姜韶颜一行人也是听不到的。
季崇言将庄子上的人手布置了一番,便离开了。
不管是陈同那里还是太子那里亦或者民间二殿下那里,整件事都交给了季崇言。
自被洪流卷入这个时空,她还是头一回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将一切交由旁人做主。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两个人发号施令一个不留神起了冲突,反而会内耗,由一个人来安排整件事再好不过了。
姜韶颜半靠在贵妃软塌上,有些不习惯的挪了挪身子,手上是香梨压箱底的一本话本子。
是说一个平凡女子偶遇英俊潇洒的公候世子,成为侯夫人,被宠上天的故事。
她很少看这种话本子的。
只是她揉了揉眉心,几世的奔波,她确实有些累了。疲倦时,头一靠,能靠到肩膀的感觉,偶尔来一次也是不错的。
季崇言说一切交给他,那就放心的、信任的将一切都交给他一回姜韶颜翻了翻话本子,靠在软榻上,眼皮沉重的愈发睁不开来。
没几日了距离陛下治病,她谋求生药的那一日没几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