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哪怕她和韩女士再亲近,也从来没有问过不该问的。
头虽然已经不那么疼了,斐一班还是被刚刚的那一下,整得有点虚脱。
司机过来了,斐一班不愿意去医院,就直接送回水潭别墅,在星空房睡了一觉。
abu中间过来了一次,在水潭别墅吃了午饭。
易茗也下来了,和韩女士说斐一班在星空房画画,要把午饭端到楼上。
abu走的时候,上来星空房看了看,和易茗说,如果天黑还不醒,就还是要送去医院。
他担心斐一班会和上次一样。
好在,傍晚的时候,斐一班就醒了。
“大斐,逝者已矣,既然回想起你爸爸的事情,会让你这么痛苦,你要不要试着放下,让这件事情过去”
斐一班坐了起来,拉着易茗的手问:“你不赞成追查这件事情”
“我没有不赞成,你要是想要一个真相,我一定是会支持你的。但这相当于把你和韩女士的伤口打开了反复揉搓。想想你早上的那个样子,你肯定已经知道这有多痛苦了。我不太忍心,让男朋友时不时的就处于类似于自残的状况。”
易茗伸手梳理了一下斐一班的头发,轻轻帮他揉了揉太阳穴,温柔之中带着点委屈地说:“你早上有点吓到我了,大斐。”
“早上是个意外,你没发现我看到你就不疼了吗”
“你觉得我会信这样的话”
“应该不会吧,我女朋友又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所以我才什么都愿意你和说。”
“是吗,那大斐要和我说什么”
“斐厂长的离世,如果是因为边境的战乱导致的,勉强还可以劝服我自己说是天灾。如果摆明了是人祸,是身边人的阴谋,那就肯定要给斐厂长讨一个说法。”
斐一班没有藏着掖着。
关键易茗都已经看到他早上的那个状况了,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你已经决定了”
“对。”斐一班神情笃定道。“但是,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希望让韩女士知道斐厂长的绑架案有一点。”
“好,我替你保密。”易茗很快就选择了无条件支持。
“保密可不够啊,女朋友。”斐一班伸手摸了摸易茗的手背,总觉得还有点红红的。
“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男朋友的智商这么平庸,记忆力又那么一般般,遇到快露馅的时候,我得在韩女士面前帮我圆回来。就像你之前在abu面前帮我圆话一样。”
“我男朋友智商哪里平庸了”
“早上abu问我在马尔丁的事情,很多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
“这只是术业有专攻啊。我男朋友的智商,全都在设计上。我每次看到你画的图,还有你做的设计,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弱智。”
“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在我的面前,诋毁我的女朋友”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多了,你早上那个样子,可真是想想都后怕。”
“你家小男朋友最大的问题,就是心理不够强大,多磨练磨练就好了了。”
“我家男朋友很小吗”易茗笑了。意味深长。
“对啊。”斐一班回答地理所当然。
一切都合情合理,唯有挂在易茗脸上的表情,让斐一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讯息。
在他想要深究的时候,易茗直接切换回了正题:“那你和abu有商量出什么应对策略吗你们准备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判断林聪义有没有嫌疑呢”
“我早上就是回想了一下当时的一些细节,然后整个人就废了,还没商量后面的对策。目前最大的疑点是聪义哥的英文忽好忽坏的。”
“英文忽好忽坏”
“就是,他最开始见到abu的时候,会给abu一种什么话都听不懂的感觉。”
“当时是什么情况”易茗问。
“那时候我们在我爸爸和林总工被绑架的照片现场,就是我家里那个视频会议系统的另一端,对着一面墙,上面是斐厂长和林总工的照片,下面有一个倒计时器,需要我们把装有赎金的u盘,插到这个计时器的侧面。”
“然后呢”易茗问。
“在我家对着视频会议系统的时候,是聪义哥指着那两排数字,问是不是赎金。我才想到绑匪是要比特币的。到了马尔丁的工厂,abu不确定u盘插了之后会怎么样,问林聪义你觉得呢,他都听不懂abu是在和他说话,还专门问了我。连最简单的话都听不懂。没过多久,我昏睡的时候,他又可以充当我妈妈和abu之间的翻译。这一点,abu觉得最为可疑。”
“你刚刚说的林总工是林聪义的爸爸,是吧”易茗追问了一个细节。
“没错。”
“看到爸爸被绑架的照片,情绪紧张到说不出或者听不懂英语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吗”
“当然啊。你和abu都是在英语言国家生活了很多年的,英语的熟练程度堪比母语。你们不存在语言障碍。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的英语学习者来说,即便是像我这样,有图片式记忆的,在很大程度上,也属于哑巴英语。我的英语也是忽好忽坏的。”
“你不是都能听懂吗”
“那是因为我当时并不紧张啊。如果我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就很有可能一句话都听不懂,更不要说正常沟通。”
“是这样的吗”
“对啊。”易茗说:“然后,就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我想想应该怎么说,多半可以归纳为依赖吧。假如你没有在,然后也没有同传耳机,我又必须要帮你招待abu,那我就会全神贯注,英语水平也会比平时好一点。假如你在我旁边,那么我就不一定会很认真听他说些什么。”
“这算是依赖”
“对啊。就会有那么一种心理预期,即便我听不懂,反正人也会给我解释,我不可能错过任何我想知道的信息。这样一来,只要还有别的事情要想,就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和对方沟通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聪义哥没有嫌疑”
“我没有这样说,我都没怎么见过这个人,肯定也不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判断。细节上的疑点还是要靠你和abu去推敲。我只是告诉你,单单英语忽好忽坏这一点,并不足以确定一个人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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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