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有意为之,绝不可能为人胁迫驱使到这般地步
其蓁身影僵住,额头触底,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哽咽:“殿下,您回头吧,切不可再错下去了”
永阳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嗤笑了一声。
片刻后,才道:“以往怎未曾发现,你竟也是个十足的蠢货。”
而后,其蓁只能得见她织金描龙的袍角与长长的衫摆自视线中远去,拂过殿门,进了延英殿内。
她身侧两名带刀近随寸步不离地跟在左右。
“本宫路上耽搁来迟了些,还望诸位大人勿怪。”
永阳长公主走进殿中,面对那一双双如刀剑般怒视着她的视线,丝毫不见异色。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衡玉,停留片刻后,才望向太子
“还真是昶儿回来了啊。”她含笑说道。
“你这毒妇,事到如今竟还敢在此惺惺作态”有大臣怒声道。
“你行弑君之举,实乃罪大恶极”
永阳长公主好笑地看向那说话的大臣:“弑君如此重罪,诸位可有证据没有总不能单凭昶儿一人之言,本宫便要平白受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吧”
“证据便在此”
随着一道声音传入殿中,璞贞仙师师徒二人押着刘潜走了进来。
被绑住了双手丢进了殿中的刘潜见得太子,一瞬间面上血色全无。
璞贞仙师抬手向太子行礼,强压下热泪盈眶之感。
太子殿下竟果真活着回来了
定北侯竟不是在与他凭空画饼
此一刻,所有的忐忑不安朝不保夕悉数成为了功劳在握的从容淡然
“贫道此前便察觉到先皇之死有异,遂于先皇驾崩之后,于乱局中佯装为长公主所用,暗中详查此事”璞贞仙师看向刘潜:“果然不出贫道所料,真相正是刘潜此人先前借服侍先皇左右之便,行毒害之举,且其已招认,正是受了永阳长公主的指使在先”
被拿布巾塞住了嘴的刘潜瞪大眼睛呜咽着。
他何时招认了
这道人张嘴就来
他想动,但药效尚未完全消去,让他此时便是连摇头也做不到。
“此人方才已写下昭罪书,请太子殿下过目。”璞贞仙师自袖中取出那认罪书呈上。
姜正辅下意识地看向对方那宽大衣袖,只觉其中玄妙非常,应有尽有,取之不尽。
他始终与对方在一处,自然知晓那一直昏迷着的刘潜根本不曾来得及写下什么昭罪书
但
形式而已。
真相重于形式。
一向秉公不阿的姜令公面上不见异色。
刘潜惊诧地看着璞真仙师这道士竟连这玩意儿都提早给他备下并随身携带上了
他再次呜咽了几声后,干脆不再吭声了。
没别的,就是纯属觉得没必要,没什么动力了。
认命摆烂之下,刘潜面若死灰地躺在了那里,不动了。
“李蔚,你还有何话要讲”大臣怒容质问道。
永阳长公主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环视众人:“应当是本宫来问一问顽固不化的诸位,临终前,可还有话要讲”
她话音落,殿外即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