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仍在。
而守在灵柩旁的那位璞贞仙师,此时也挽着拂尘退了出去。
不为旁的,只因他也觉得殿中那尊冷面神有些瘆人单独与对方待着,他也恐自己不慎触发到什么不该触发之物。
然而他刚出了殿门,转了身去,却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微微侧首,拿余光悄悄看去,见得那尊身影,璞贞仙师脚下不由更快了些。
然而下一刻
“仙师请留步。”
璞贞仙师脚下一顿,身上根根寒毛竖立,好似要将道袍撑起。
而若万物有灵,他臂中的拂尘,只怕也要根根炸开。
“不知萧节使有何指教”璞贞仙师艰难地维持着道骨仙风之姿。
当晚,顾听南在院中的香樟树下,拿到了一封信。
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看向墙头方向,空空如也,未见人影。
自那晚巷中之事后,那铁疙瘩便未再出现过,倒像是有意躲着她一般。
该不是在同她使什么欲擒故纵
但转念一想,他那個算盘珠子般的脑子,怕是参不透这般高深的手段。
顾听南心中颇觉纳闷,看了眼手中的信笺,收入袖中,去寻了衡玉。
“莫不是痛哭流涕赔礼道歉的求和信”将信送到后,顾听南悄声道:“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他否则这些男人日后三天两头动辄提及决裂,岂还有安宁可言”
“这些男人”衡玉疑惑地看向她,咬重了前头两字。
顾听南身形一正,笑了笑:“阿衡那个,你且慢慢看信,我先回去了。”
目送着那道火速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帘栊后,衡玉将信拆开了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