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模糊,沉闷,仿佛隐隐与整个房子形成了共鸣,自己居然一时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对面的叶飞飞还在用枪指着自己,使得他动作不敢有太大的幅度去左右观察。
但心里已忍不住生起了些许恐慌
“在她活着的时候,你自惭形秽,不敢靠近”
“却在她死后,产生了霸占她的想法”
“”
此时的魏卫,正缓步走到了水泥房子的一侧,趁着叶飞飞冲进房间与矿井工人的对峙,他确定了矿井工人的位置,然后,面对着灰暗的水泥墙壁,取出黑色手枪,慢慢装上子弹。
“感情倒是挺让人感动,但你有一个问题啊兄弟”
他慢慢说着,将枪口对准了水泥外墙,精准而缓慢的调整枪口。
声音穿透了水泥墙,隐呈放射状传进了房间里矿井工人的耳朵,就连他也不由微怔。
下意识想听后面的答案。
就在这一刻,水泥房子外面的魏卫,忽然之间勾动了扳击。
“呯”
威力巨大的子弹呼啸而出,瞬间击穿了厚重的水泥墙壁。
挟着已经被水泥墙壁削减了绝大部分的动能,继续向前,直接钻进了矿井工人的后脑勺。
矿井工人忽地呆住,眼睛里面迅速充血。
站在叶飞飞的视角,她看不到子弹射进矿井工人脑袋的一幕。
而经过了水泥墙壁削减的子弹威力,更是不足以横贯矿井工人的脑袋,从面门冲出。
因此,叶飞飞只是在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枪响之后,忽然便看到矿井工人身体猛得僵住,眼睛迅速变得血红,握着银色长钉的右手想要挥舞,但却已经僵在空中,完全不听使唤。
哪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表现出了自己的专业素养。
在矿井工人手臂微松,婴儿即将从他臂弯滑落的瞬间,叶飞飞就已经飞快冲了上去。
两手捧住了婴儿,然后身体倒转着地,用自己的后背着地,快速翻滚远离。
“你这是单相思,不是爱情啊,兄弟”
魏卫从旁边的正门口走了进来,枪还拎在手里,看着矿井工人黯淡的眼睛说道。
做人要有礼貌,话不能只说一半,哪怕对方已经死了。
“小卫哥”
叶飞飞又惊又喜,小心的抱着婴儿,还笨拙的上下抖了抖,哄着被吓哭的他。
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魏卫的眼神,有种惊喜,甚至感激的意思。
“别那么抱孩子,要捧着他的脑袋。”
魏卫看着她怀里的婴儿,笑道:“你拿点什么东西让他嘬着,他就不哭了。”
叶飞飞顿时呆了呆:“嗫啥”
魏卫看了一眼叶飞飞,感觉有点尴尬,道:“啥都行。”
然后他抬头看向了这个房间,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低声道:“小心点,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
把小手指头塞进了婴儿嘴里让他嗫着的叶飞飞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
婴儿已经救了回来,工人也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
“嘻嘻”
就在叶飞飞这么想着时,在她的身后,忽然有一个阴冷尖厉的声音笑了起来。
矿井工人刚刚死去,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也才止住,正是水泥房子里处于噪杂之后最为安静的时候,这个阴冷的笑声忽地响起,瞬间便有种让人刚刚缓下来的心神骤然绷紧之感。
叶飞飞猛得转头,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婚纱女尸。
她铁青色的脸面朝着天花板,僵硬而呆滞,但如今却正在一点点堆起笑容。
“小魏哥”
叶飞飞吓的浑身发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魏卫,想在这怪异至极的场景中获得一点安慰。
然后她就看到,魏卫脸上,也在一点点的堆起了笑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