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贲,男,山东济南淄川人。当众辱骂天子,串联士子跪哭东华门。证据确凿,依大同律,数罪并罚:鞭刑四十,罚银二十两。若有再犯,从重处置。”
“李巽,男,金陵府江宁县人。当众诽谤朝廷,串联士子跪哭东华门。证据确凿,依大同律,数罪并罚:鞭刑四十,罚银二十两。若有再犯,从重处置。”
“你们可有异议若有异议,尽快申诉,改由我的上官来判案。”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大理寺竟然真的按照大同律判决,没有因为他们骂皇帝而杀头。
李巽连忙跪下磕头说:“多谢评事大人开恩,草民没有异议,今后保证决不会再犯。
这货是真被吓到了,再犯就得坐牢半年。屡教不改,直接流放啊
他只有发牢骚的胆子,真不愿坐牢或流放。
张天植却当庭喊冤:“我不服,为何他们两个,只是鞭笞和罚银,我却要坐牢半年”
大理寺评事说:“因为你非议田政。”
张天植质问道:“难道非议田政,比非议天子还判得更重”
大理寺评事冷笑,拍拍桌上的大同律:“律法就是这么定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天植欲言又止,终究没有攀咬另外两人。
与此同时,翟文贲和李巽低头不敢说话。他们私下也非议过田政,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此刻生怕张天植把他们供出来。
“退堂,择日再审儒林拾趣一案。”大理寺评事说道。
心里刚落下的石头,再次又悬起来,李巽麻着胆子问:“还还没审完”
大理寺评事说:“你们个人的案子已经结了,儒林拾趣的案子还没审呢。你们合伙办报纸,难道没读过付梓法关于办报,付梓法有严格规定。不得诽谤他人,不得妄议朝政。广西科举舞弊案,基本查明无此事。这是诽谤还有你们在报纸上抨击科举,这是妄议朝政”
大同新朝的法律,朝廷和地方官府是分开的。
地方官府胡乱制定地方条款,又或者地方官为非作歹,报纸可以进行讨论。但是,不能污蔑,污蔑属于诽谤。这个条款,其实界定不明,断案时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而妄议朝政,针对的是中枢朝廷。中央制定的政策,不准报纸随意编排
大明律前后修改六次才确定,大同律目前只改了一次,还会继续根据实施情况进行修改。
李巽磕头哭嚎道:“评事大人饶命啊,草民回去就撤股,今后再也不办报纸了”
妄议朝政,如果造成严重后果,最高判罚是要流放的,这货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大理寺评事却呵斥道:“站起来,新朝断案,不得下跪再敢跪下,便是扰乱公堂,拖下去先打板子再说。”
翟文贲一直没再说话,他心里更加恐惧,报馆里有一本小说稿件。小说还没来得及修改,违规之处很多,万一被盯上,可比诽谤和妄议朝政更严重。
这本小说的稿子,已经摆到皇帝面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