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全都是心学弟子,学术分歧却一大堆。如果硬要说有啥共同思想,无非两个而已:第一,王阳明是圣人;第二,佛门害人不浅。
大部分心学门徒,虽然带有禅宗思想,却基本主张“辟佛”,激进者甚至主张“灭佛”。很多心学出身的明代大臣,都有捣毁寺庙的事迹,逼迫和尚还俗,把庙田分给百姓,寺庙的木材和石块拿去修学校。
姜希辙突然站起来,这货也是蕺山学派的代表人物,目前在会稽县中学做老师。他立即驳斥二人观点:“世道确实在变,但大道不变,男女之道也是大道。陛下有格位论,也赞同男女有位格之别。男女之别,天性使然,这是亘古不变之理。你们说女人可以读书做工耕田,不过权宜之变而已。等我大同中国兴盛了,男人就能做完这些,女子的天性该是相夫教子才对”
历史上的姜希辙,以县学教授的身份,做了满清的代理知县。郑成功率兵杀来,这货居然募兵守城,硬是守到八旗援军抵达,导致郑成功兵败撤出浙江。
史标嗤之以鼻,冷笑道:“儒学有性理之论,我只听说过性善、性恶,没听说过性什么相夫教子的。”
“哈哈哈哈”
围观辩论会的杭州大学生,集体爆发出一阵哄笑。
姜希辙却说:“天地万物,秉气而生,皆有其性。我所言性者,非善恶之性,实乃万物天赋秉性。水柔,是秉性。石坚,是秉性。男为刚,是秉性。女为柔,是秉性。女子生来主内,就该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这就是女子的天赋秉性。一旦违反,便是阴阳颠倒。”
一个杭州大学的学生站起来:“非也,非也。水虽至柔,却可化冰为坚。金石虽坚,却可炼化为水。此物理之道,学校老师有讲的。姜先生,你没学过物理,切莫胡乱以此举例。”
姜希辙的脑筋转得很快:“水凝坚冰,金石炼水,并非常态,只是权宜之计。只要温度正常了,水还是水,石还是石。就似女子读书耕田,也是权宜之计,等天下人丁兴旺了,便不用再劳累女子耕田。”
又一个大学生站起来:“女子纺织你怎不说早在前明时候,就有许多女子做织工。那时人丁兴旺,女子同样出来做工这可不是什么权宜之计”
姜希辙说道:“男耕女织,也是天性。女子做织工,天性使然也,无非是从家里到了工厂。我认为,只要是纺织工厂,就只能有女工,不能有男工,此男女有别也。就算有男工,也不可与女工同处一室。”
刚才那个大学生愤怒道:“你没生在穷苦人家,我却是浙南山区出来的。山区贫苦,我父我母,一般做活。母亲晚上要纺纱,三餐要煮饭,白天要去耕地,闲暇之余还要砍柴。而今流行家中养猪,除了喂鸡养鸭之外,我母还要打猪草、煮猪食。母亲这般辛苦,为何到了你口中,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我母若只相夫教子,我早就饿死了,更何谈去读书,更何谈公费考入这杭州大学”
“说得好”
一些贫寒出身的学生和学者,立即为这段话喝彩助威。
很快,越来越多学生加入讨论。他们本是来围观的,却忍不住发表意见。这些学生,明显思想更开放,大部分都支持女子科举做官。
也别扯女子科举,会占了他们的进士名额。他们自己就是大学生,知道女学生很难毕业,基本都在毕业之前嫁人结婚去了。更何况,他们喜欢学校里有女生,每个女生都是宝贝,即便长得丑也被群宠着,他们非常愿意帮着女生说话。
有了这些大学生,辩论形式开始一边倒。
或者说,因为发言者太多,这场辩论会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