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产盐区的那些农田,或多或少都有盐碱化问题,粮食产量一直都不高,农民还得靠打工补贴家用。
朝廷对此没有完全卡死,产量特别低的盐碱地,地方官可以申请改为盐田。不过程序相对比较复杂,须得县州府逐级申请,由省里的户厅进行批复,再交给布政使签字确认,还要送到户部去中央报备。
一套流程下来,一两年时间就过去了。
耗时长久且不说,每年还有限额规定,不能大量的占用农田,几乎是挤牙膏式的予以批准。
地方官和盐商等不及,干脆先斩后奏,把农田占了再说,然后再慢慢递交申请。
这种土地政策,不利于工业快速发展。
盐场如此,其他工厂也差不多。申请工业用地,批复速度慢到吓人。荒滩荒地性质还好些,一旦涉及农耕土地,省里的户厅衙门,必须派专员实地考察,写成详细报告交给户部。
而批复下来的工业用地,督察院每年派往地方的巡视官,会拿着报备材料随机进行抽查。如果发现实际情况,跟报备材料有出入,那是要进行逐级追责的。
总的来说,越是耕地紧张的省份,工业用地就卡得越严。北方反而要宽松得多
又是半个月过去,汪明然面前摆着一张抄来的官府告示。
徐颖勒令江苏全省清查土地,一是彻查工业用地情况,二是彻查农田的权属状况。并再次重申,买卖田皮田骨,契约一律无效。卖者无罪,买者重罚,卖者可报官拿回田产。地方官如果不管,可以到布政司击鼓喊冤
另外,这份告示贴到了每个镇上,号召各村镇的农会活跃起来。县衙户科下乡清田时,农会有责任协助并监督。镇长和村长,不得阻挠农会的工作,事后打击报复者从严从重处理。
看着眼前的告示内容,汪明然竟有些幸灾乐祸:“好多人要掉脑袋了。”
我一个人倒霉多没意思,大家一起倒霉才舒坦。
从徐颖到扬州赴任,接下来的半年里,江苏全省大量官吏落马。杀头者27人,流放黑龙江抵死罪的42人,流放辽宁、台湾、琉球、吕宋的65人,徒刑坐牢者93人,罢官但不判刑的多达166人,罚俸反省的更是有300多人。
徐颖也因此多了个外号:官屠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量官职的空缺,让无数人有了升官的机会。很多偏远穷苦地区的官员,由于政绩考评优异,被抽调到江苏当官。还有许多吏员,升到一品吏就很难再升了,这次也抽调了好几十个,扔到江苏提拔为品官。
赵瀚对宋应星说:“把江苏的情况登报,让天下官民都看看。着令各省布政司,照着徐颖的法子,全都彻查清理一遍。各省各级官吏,如果发现重大案情,地方主官又隐瞒不报,他们可以写信到督察院检举。必须实名举报,诬告是要追责的”
“遵旨。”
宋应星觉得清理官场也不错,就怕好事变坏事,地方自查时为了政绩,会趁机报私仇搞得乌烟瘴气。又或者邀功媚上,胡乱进行攀咬,整出一堆冤假错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