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元禄扩充学田,整顿含珠书院,处理费松年一家的后事,在家族内部的威望迅速提升。再加上,铅山费氏的宗谱,也是费元禄负责编撰的,风头早就把族长给压下去。
这两三年来,族内出了什么纠纷,都跑去找费元禄解决,族长费元真反而被无视。
赵瀚公然提出格位论,又获得费元禄的支持,立即就卷入族长、山长之争。
鹅湖,费宅。
费元真拍出一本杂志:“贤弟啊,令郎收的那个家奴,可真真有好大本事”
费元祎阅读文章,沉默不语,并无表态。
“怎不说话这是要造反,是要翻身当主子他自己造反不论,还煽动家奴都造反”费元真愤怒道。
费元祎突然露出微笑:“既然在书院学习,那便是元禄的学生,我不是很方便插手。”
都是老狐狸,族长跟山长的争斗,费元祎怎会傻到去掺和
而且,赵瀚是费映环领回来的,也是费映环建议上户口的。他虽然跟儿媳有矛盾,却不愿再跟儿子闹翻。
费元真手里也有秘密武器,开出价码道:“若是贤弟能帮忙,我就让弟妹进宗祠。”
费元祎愕然,脸色古怪,迟疑良久,终于叹息说:“且容我考虑。”
费元真口中的“弟妹”,自然不是鹅湖费家那位老太太,而是被老太太打死的良妾。她是费元祎心中的白月光,是他一生最美好的爱情,也是老二费映玘的生母
四十年前,费映环的生母,杖杀了费映玘的生母。
二少爷费映玘,这四十年来,一直称呼杀母仇人为娘亲
费元真走了,费元祎却心绪难平,他喃喃自语道:“清儿,清儿,我都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费元祎是一个为了名声,逼着孙女去死的老顽固。
但曾几何时,他也离经叛道,为了真爱而逃婚,被父亲派人捆去拜堂。
谁还没年轻过
只是那吃人的礼教,将鲜活可爱的人性,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此时此刻,费元祎仿佛被唤醒,生出多年未有的冲动。为了曾经的爱人,他宁愿跟长子闹一场,实现他当初许下的诺言。
他许诺的时候,爱人已奄奄一息,就躺在他怀里惨笑。
把爱人送进宗祠,把赵瀚移出户籍
翻出户帖,费元祎挥笔一钩,“费瀚”变成一团墨迹。
“备轿,备船,我要去县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