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左仟浔脑子有点儿晕, 脑海里还闪现着刚刚的场景,她尝过余牧的味道,那是一种会上瘾的药。
“我想要我们拥有彼此。”余牧说, 她全然不顾身上那层细汗, 又贴了上来。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左仟浔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找到了温暖的庇护所。
左仟浔别过头,发出一声喟叹,喃了一声,双手紧紧扣住余牧的肩膀。
她喜欢余牧的手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还记得那个剃了光头蹲在家门口的女孩, 左仟浔记得第一眼看的是余牧的眼睛,第二眼是她的手。
余牧有一双素长白净的手,被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指节分明, 她的手,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漂亮。
左仟浔觉得,女性与女性撞击灵魂的交流是靠彼此的手, 当指渗透进彼此的生命里, 不再是简单的肉体上的触碰, 而是灵魂的交流,这种交流是超越俗气的一种精神奢侈品。
那双手在创造一个奇妙的世界。
捻起过白雪上的樱桃,也探索太平洋海沟里的神秘景象。
也许人类表达爱的方式是留下痕迹, 于是余牧留下一个又一个齿印。
疼痛和狂喜搅拌,化成一滩水。
左仟浔的肩膀在颤抖, 软绵绵的枕头沾满了汗水。
“姐姐”余牧扣紧左仟浔的十指。
“小牧”
她的脸染上一层绯红,嗓子低沉略带沙哑,眼里填满了氤氲
左仟浔觉得自己快乐到快要产生幻觉, 她见玻璃窗外的那座雪山崩塌,快速颤抖,白雪抖落,很快塌为一片废墟。
她的锁骨支撑了所有,下颌滴下的最后一滴汗落在颈窝里。
屋子里剩下厚重的呼吸。
左仟浔眼前的景象不再模糊,雪山还在,屋子里黯淡的灯光,柜子上的盒子
余牧阖上眼睛,试图在空气中捕捉热烈过后的余温,她嗅到左仟浔的香味,深深吸了一口,全都灌进自己肺里。
“你会腻吗以后。”左仟浔侧过身,一只手撑着下巴,善睐的眼勾向余牧。
余牧睁开眼,伸出一只手,食指去绞左仟浔的头发,“不会。”
“十年后,二十年后,老了以后,不再年轻以后呢”
余牧摇头,“当然不会。”
两人对视,目光灼热。
从前左仟浔不明白,为什么诗人和文学家总把爱形容成致命的东西,但现在她明白了。
的确很致命。
即便爱有千万种表现的方式,但最直接的还是“感受”,此刻左仟浔的感受是“不够”,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好像怎么都无法熄灭,她的所有节制自律在余牧这里都不存在了。
“我还想再来一次。”左仟浔伸出一只手,轻轻挠了一下余牧的肩膀。
余牧点头,“我也是。”
下半夜。
“你不在的这六年里,我常常想起你。”左仟浔捧着余牧的脸,不停用唇去碰她的唇。
“怎么想我”余牧呼吸厚重,搂着她的腰,脸烧得很红。
左仟浔扭了一下腰,“就像现在这样。”
空气里好像注了水。
“其实我也”余牧心跳漏了一拍,“我,我也经常梦到你。”
左仟浔笑靥如花,树上的两颗樱桃又碰了一下,“像这样梦到我吗”
余牧脸烫到不行,却还是回应她:“嗯。”
“那现在把过去做过的梦都变成现实吧。”
余牧咬了一下左仟浔的唇,“好啊,今晚别想睡。”
六年前,高考那份兼职结束后,余牧揣着三千五百块钱,拿着那台左仟浔送给她的相机,孤身一人来到弥罗高原。
那一个星期,她拍了很多照片,看了该看的风景,可最后却是哭着回去的。
那时她才燃起对爱情的期待,心里的那团火却被无情浇灭。有种苍白无力的感觉,也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觉得很孤独,心头空空落落没了着落点。
她没想到六年后,在同一个地方,面对曾经那座拍过照片的山,她还可以与她喜欢的人相互索取相互拥有,她的爱又回来了。
左仟浔没有抛弃她。
人最怕的是什么呢是背叛,是抛弃。爱情不是一定会一加一一定等于二,有时候一加一可能等于零。
余牧觉得自己过了六年“零”的生活,现在终于有了“二”的感觉。
一夜好眠,翌日中午才勉强睁开眼睛。
先醒的是左仟浔,她腰酸腿酸胳膊酸哪儿都酸。
余牧还在睡觉,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左仟浔忍不住去戳她的脸,戳了脸还不够,又去戳她的嘴,戳她的鼻子。
余牧耸了耸鼻子,眯着的眼睛不情愿睁开,“干嘛,左仟浔。”
“敢直呼我大名”左仟浔在她脸上狠狠揪了一下。
“宝贝,老婆,女朋友,这样行了吧”余牧伸手,把左仟浔揽到自己怀里,开始对着她进行狂亲模式。
“余牧,你是狗吗亲得我浑身都是口水。”
“对啊,我是狗,狼狗,可以一口把你吃掉的那种。”余牧对着左仟浔的锁骨就是一阵啃。
左仟浔轻轻推了她一下,“我身上全是你种的草莓,你让我过几天回去怎么上课”
余牧抬了一下脖子,“你好意思说我脖子上也都是你让我过几天怎么见我的同事”
“肯定是你种得多”
“不你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