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向可好”
独孤不求其实想问,元家有没有求亲。
“不好。”杜清檀唉声叹气。
“大伯母宴客,亲戚朋友请了整整四桌,全都在说我的亲事。”
她想起那天的场景就觉着害怕。
七大姑八大姨的把她团团围住,这个说再不嫁人就生不出孩子来了。
那个说天地生阴阳,男婚女嫁人之大伦。
再来一个说自家外甥不错,与她年貌相当。
还有一个表示替她担忧,不成亲不生子,将来老了没人养,孤苦伶仃的怎么办。
又有一个杨氏的堂妹把她拉着,笑眯眯地起自家儿子特别好,也不嫌弃她抛头露面行医,只要以后安心相夫教子就行。
独孤不求听得笑了:“你没把她打趴下”
杜清檀叹气:“大伯母没给我机会。”
族老们虽是没说什么,却也一个个都在盯着她看,让她觉着自己是一只可怜的羊,待价而沽。
“那你就这样算啦”独孤不求不信她有这么老实。
“我让人给莺儿带了个信,她派车把我接走了,说是让我给她家祖母诊脉。”
杜清檀提及李莺儿就笑了。
“前些日子她请我去她家赏荷,后来不知何故取消了,她深感歉意,让人给我送了一大桶荷花。”
独孤不求到底没能忍住:“朝中又有风浪,武氏、李氏宗亲全都夹着尾巴做人呢。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杜清檀看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独孤不求怕她继续追问,便装出浮夸的样子道:“那当然了,我狐朋狗友多嘛,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
他神秘兮兮地道:“萧让被弹劾了”
做官是要讲运气的,犯了错,刚好遇到个普天同庆的事,惩罚就没那么重。
若是遇到很糟糕的事,一不小心卷进去,惩罚就极重。
而今朝中风雨大作,圣人心情不好,萧让决然讨不了好。
他不好,裴氏就更得不了好。
杜清檀又看了独孤不求一眼,说道:“把钱放这儿,我这就要进去了。”
独孤不求只恨路太短:“那我走啦。”
不想门“吱呀”一声响,杨氏走出来,指着他俩气势汹汹地道:“进来谁也别想走。”
杜清檀吓了一跳,被抓进去逼婚倒是小事,被发现食盒里装着的金子才是大事。
她用力推了独孤不求一把:“快走”
“啊”独孤不求拔腿就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