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令自是不会追究他,只看着裴氏冷冷地道:“等着瞧当着我的面就敢威胁人可见背地里不知如何”
县丞又道:“仵作验看过了屠二的尸身,觉着死因有疑。下官提议,重查此案虽只是奴仆,终是人命,该罚就得罚,律法不容亵渎。”
他二人一唱一和,裴氏还在死鸭子嘴硬:“查就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县丞笑眯眯地道:“您若不坏事,当然不怕查。就怕这屠二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譬如,谋逆。”
裴氏大吃一惊,冷汗如浆,绫罗锦衣瞬间浸湿,脸上的红粉胭脂全被汗水冲出了沟渠。
圣人在丽景宫设诏狱,重用酷吏,卷入谋逆案,瞬间被贬被杀的王公、高官、重臣不知凡几。
一旦沾上这个罪名,再落入丽景门酷吏手中,全家离死也就不远了。
她颤抖着嘴唇,立时服软了:“冤枉啊,误会啊,没有这回事,我萧家满门忠诚清白”
万年县令冷冷地瞅着她不说话。
裴氏慌慌张张:“不就是赔钱吗我愿意的,都带来了”
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个后宅妇人,仗着家世好,丈夫好,儿子出息,成日在家颐指气使,欺负良善。
惯着惯着,便不知天高地厚。
故而今日这事,原本家中子弟有要出面处理此事的,她都不让,非得亲自来羞辱杜清檀,好出那口恶气。
然而,钱没能扔在地上,让杜清檀自己捡起,她自己倒是陷入了麻烦中。
县令是个妙人:“不,你不必赔了,先回去,等我们把案子查清楚了再说。”
“我愿意的。”裴氏恨不得下跪。
百般苦求,县令才道:“你去问问苦主,是否愿意收你的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