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黛玉用手臂碰了一下贾珝。
贾珝会意,清了下嗓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贾母:“哦”瞟了眼自鸣钟,“外头天冷,你们都回去吧。”说着走下座来,步至黛玉面前,笑容满面地道:“外面风雪大,你就不要回去了,今晚跟我一起安歇吧。咱们说说话。”
黛玉听着,怔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贾母笑着点了点头,见贾珝发愣,没好气道:“你不是要走吗”
贾珝这才回过神,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走,这就走。”
灯火通明,屋外飘着大雪,殿门打开了。
经过改装,偏殿被用紫檀条幅门隔成了里外间,这时天佑帝正站在条门边,寒夜的雪风吹得天佑帝身上的大衫往后飘起。
两个当值太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戴权披着斗篷进来了。
天佑帝眼睛一亮,“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出去吧。”
两个当值太监:“是。”答着退出了殿门。
戴权关上殿门并上了门闩,这才向里间走去。
天佑帝:“怎么样了”
戴权略一犹豫,答道:“马顺可能出事了。”
天佑帝:“说下去。”
“提刑司的人根据地址找到了那处宅子,虽说对方清理的很干净,大雪又重新覆盖了地面。还是找到了打斗的痕迹,根据地面上刀痕的宽度和深度可以断定,对方使用的是斩马刀这类重型武器。”
“你怎么看”
戴权低下了头:“马顺应该是中了禁军的埋伏。”
天佑帝眼中露出了凶光:“该死的孽障他怎么下的去手,这些南镇抚司精锐可都是刚从漠北回来的呀”
戴权沉默了。
天佑帝:“你说该怎么办”
戴权无法回答,沉默地跪下了。
大殿内一片沉寂。
“戴权。”天佑帝打破了沉默。
戴权连忙答道:“老奴在。”
天佑帝:“朕看神京城的治安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怀柔不是传来消息说有白莲教妖人闹事吗你去通知兵部,就说北镇抚司千户柳湘莲勾结白莲教杀害了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并劫走了一批当年的西厂密档。让兵部调御林军入城,九城戒严连夜搜捕,不准跑了柳湘莲和白莲教的妖人”
戴权一惊:“陛下”
天佑帝手一挥:“现在就去,晚了整个锦衣卫就没了。”
“是。”戴权慌忙爬起,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望着戴权的背影,天佑帝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一盆火,一把椅子,一件斗篷大氅披在身上,兵部右侍郎锦乡侯李吉庆坐在兵部值房内的椅子上,拿着那把火钳低着头不停地拨弄着火盆里的火,显然心情十分复杂又十分沉重。
黄昏前,他终于收到了儿子李贵的信,也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但看完信,又陷入了新的忧虑之中,他没想到天佑帝竟然将李贤给舍弃了,仅仅是因为担忧贾珝会发现他们的谋划
呵呵,他真怀疑,天佑帝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贤是武举出身,跟在天佑帝身边七八年了,这样的老人都能轻易舍弃,若是不得已情况下,会不会也舍弃自己呢
想到这里,李吉庆的脸色立刻异常庄重严肃起来。
突然他若有所觉,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大喊道:“谁”
房门被推开了,一股寒风裹夹着几片雪花扑进了房内,寒风中出现了戴权的身形,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道:“侯爷”
李吉庆也没有什么热情招呼,拉过了一把椅子,“戴总管请坐吧”
戴权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杂家是奉了太上皇的旨意前来的。”
李吉庆一惊。
戴权:“太上皇有口谕,锦乡侯听旨。”走到北面上方站定。
李吉庆这才转到南面跪了下去。
戴权肃穆了面容:“北镇抚司千户柳湘莲勾结白莲教妖人暗害锦衣卫指挥使,谋夺了刚送进京的西厂密档。着兵部调御林军入城,九城戒严连夜搜捕,不准跑了柳湘莲和白莲教的妖人”
李吉庆吃惊了,怔在那里。
戴权脸一沉,然后从怀中掏出调兵金牌高高举起:“这是什么你看清楚了”
李吉庆一头雾水,只好磕下头去:“臣领旨。”
戴权:“好侯爷抓紧行文用印,杂家随你一起出城调兵。”
李吉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