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回去一趟。”
“嗯没关系。”
门外的长发女孩坐直腰,拍拍裙子站起身来。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林小姐保持着背对她的方向,目光望着走廊上黑漆漆一片的窗户,不知道是在注视着什么。
对于这句话,竺清月略感困惑,但她来不及细想,转身匆匆前往厨房。
竺清月端着药走入母亲的卧室,将药碗放在桌边,随后她的手腕就又被抓住了。
“我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了。”
母亲声音嘶哑。
“你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竺清月没好气地挣脱对方的手。
“你又想管我的事情了搞清楚你的身份好吗,是我在照顾你。”
“我是在担心你啊,我的女儿。”
女人说。
“我害怕你被坏人蒙骗,被人从我身边拐走”
“那也和你没关系吧。”
说到这里,竺清月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于是语气又变得缓和下来。
“放心,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所以,和你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邻居而已,最近刚搬来的。”
“邻居这地方居然还有别人住进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啥好奇怪的。有房子,自然就会有住进来的人啊”
“呵呵。”
妈妈低沉地笑了两声。
“那不如这样吧,清月。你和她聊了那么多天,应该称得上是朋友了吧不如下次邀请她到我们家里来玩,怎么样”
“你居然会同意别人进来”竺清月惊奇地睁大眼睛,“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个地方,只剩下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事事都需要小心。”
“你是说对方图谋不轨可她是女孩子啊,而且我们家也没什么值得别人看上眼的吧”
“也许,她根本不是人。”
母亲说。
“明天你邀请她到家里来玩,看她能不能走进我们的家门。走不进的话,就说明有问题。”
哈,哈,哈。
竺清月在一阵愕然后,露出失笑的表情。
妈妈她脑子果然不正常了啊,女孩怜悯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居然一脸认真地在讲鬼故事,真滑稽。
也难怪,她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早就神志不清了。
“所以,你要进我们家吗”
第二天,竺清月用装作不在意的口吻,悄悄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开口向邻居小姐提出邀请。
没办法,虽说女孩对于母亲昨天那番荒诞的话只想嗤之以鼻,可毕竟家中能聊天的对象就只有妈妈,所以只要是她说过的那些话,就算想要抛诸脑后都做不到。
此外,即便没有妈妈的警告,主动开口邀请别人什么的对于压根没有人际关系可言的竺清月来说,本来就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然而,当女孩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后,迎接她的却是沉默。
邻家女孩起初似是觉得惊愕和开心,她立刻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将手放在门把手上,似乎是准备推门而入;随后,对方却再没有动作,脸上的笑容亦在慢慢消融。
到最后,林小姐的脑袋微微垂落,一言不发,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林、林小姐”
竺清月害怕到脚趾头发麻,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而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呐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都能被说中
仿佛是在呼应她的心慌意乱,门外的灯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一门之隔的走廊上鸦雀无声,光线忽明忽暗。
长长的黑发遮挡住了邻居的大半张脸庞,竺清月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能见到她将嘴唇贴过来,听到对方声音低沉地向自己道歉:
“对不起,我现在还没办法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