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可能会放弃吗就因为你的劝说”
徐向阳冷笑。
“我知道,我明白,”对方叹了口气,“说不定就因为我像这样来见你一面,你的意志反而变得更坚决了。可是,我看你脑袋也不笨,应该分辨得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像你这样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转,得找到什么时候去难道要坚持几十年,直到变成老头子了再出去吗”
“我之前就注意到了,清月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和现实世界中的时间流逝速度并不相同。”
“这话倒是没错,所以我才说你脑袋不笨嘛。”
假清月摇摇头。
“但问题并没有因此得到解决,你还是一样在做蠢事。你这种为了寻找爱人坚持到底的做法,看上去是很感人啦,但要是撞破南墙不回头,明明没有任何收获却还是不肯改变方法,那就只是在感动自己。”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向阳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的神情。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假清月坦率承认。
“我对你没什么意见,清月就更不用说了,她创造了我,把我当做母亲,我也把她看作女儿,直到现在,我依然想要保护她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说清楚。”
“佞神。”她回答道,“只有佞神的力量可以颠覆现实规则。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我想代替竺清月,成为神媒。”
“你是为了力量。”
“可以这么说。”对于徐向阳的冷笑,对方的态度依然平静,“只要这个目标能达成,我就会把清月放回来,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我保证。”
徐向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直到对方再一次询问“怎么样”的时候,他才露出微笑,轻声说道:
“我懂了,原来如此。”
“什么”
“归根结底,是因为你怕了。”
是的,徐向阳知道,若是从假清月,或是任何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说的话毫无疑问都是对的。
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听上去就显得很无谋,就算再坚持再努力,找不到清月就没有任何意义。
可唯有徐向阳自己清楚,他并非在当无头苍蝇,而是贯彻属于他的做法。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因为他要做的,仅仅是等待。
过去不知道多少天的寻找,其实都是等待的过程,是为了在佞神眼皮底下找到机会的“伪装”只是,他的焦虑和坚持毫无疑问都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才让人看不出来。
徐向阳再清楚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人会为他创造机会。
而那个机会,很快就要到来
“你说什么”
假清月的反应十分人性化,当徐向阳说她“是怕了”的时候,她的面色就像受到了羞辱似的,立刻阴沉下来。
但正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整栋屋子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假清月抬起头,感受到阵阵地动山摇,仿佛城市底下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辗转反侧。
而下一刻
她发觉自己的手腕,被徐向阳紧紧握住了。
“你到现在,依然在怕着清月,因为本来掌握力量的人是她,你是怕她夺走你的容身之处和存在的证明;你还怕星洁,她是真正的、完全的神媒,现在的你根本赢不了她,可她又是清月的朋友。”
在激烈的地震中,墙壁上贴着的全家福照片和周围的家具纷纷掉落,老旧的墙体与水泥地面龟裂,灰尘簌簌抖落,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却像雕塑般凝固不动。
假清月是动不了。她回望着那个坐在身边的男生的眼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由于某种强烈的不安,她整个人僵在那儿。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担心得对。”
徐向阳笑了,笑得很开心,露出一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雪白牙齿。
“你确实该怕因为通往清月身边的钥匙,如今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