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洁望着楼梯。
“的确,这地方空出来的房间也太多了,只给清月一个人住,实在是很浪费。”
长发姑娘抚摸着下巴,突然间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占她便宜,我可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我现在就上楼去,挑个大房间,还要一张最大和最柔软的床”
玩笑话归玩笑话,这里什么都没有,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两人对望了一眼。无论是最强的通灵者,还是最强的灵媒,都没能感知到这栋房子里存在的邪灵或是活人。
“难道清月不在这儿刚才外面的那些动静,都是特地设下的障眼法”
徐向阳此时仍被“线”钓着,所以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星洁是神媒,她的意识与混沌之海相连,哪怕是在未觉醒的状态下,班长大人的能力都无法对她起效。
“的确没有人。”林星洁说,“我们可能是被耍了。”
徐向阳开始检查一楼。
他打开班长大人家厨房的冰箱,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堆番茄和一盒盒鸡蛋,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水槽边上则放着一大袋挂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长大人家里每天只做西红柿鸡蛋面
虽然是值得吐槽的生活景象,但幸好没见到其它乱七八糟更可怕的东西。要知道,他在打开冰箱前,可是下了好一番决心,鼓起勇气和胆量才敢伸出手。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徐向阳心想,记忆中清月的模样都要被妖魔化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她,然后从货真价实活蹦乱跳的她身上汲取可爱能量。
“喂,你过来看一下。”
林星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徐向阳走上二楼,一扇扇门看过去,发现里面都是空空荡荡。就算把灯全部打开,还是难掩骨子里散发的寂寞。
怪不得班长大人会幻想出自己的母亲,哪怕那是一个病重在床需要她天天照顾的女人。
独自一人,从小在这种地方生活、成长,这是一种真正的孤独,能压迫得人无法呼吸,想要尽情发疯的孤独。
“这是她的书房吧”
徐向阳走入走廊的最后一扇门,看到林星洁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前,她一边转悠着桌上的笔,一边环顾周围,从桌上摆放的文具,到架子上的书籍,再到
“嗯,而且还是卧室。”
这间屋子不算宽敞。和受限于房屋面积的普通家庭孩子不同,明明走廊上还有那么多空房间,但竺清月却没有选择睡在别的地方。
事实上,二楼唯一一间有生活气息的起居室,就是这里。
充满少女气息的澹粉色床垫、床单和枕头,墙上还挂着一件带有兜帽的毛茸茸睡衣,想象着班长大人穿上这件睡衣躺到床上去的模样,徐向阳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他在不知不觉间坐了下来。
当然,徐向阳没有坐到床上,而是拿了把椅子过来。因为他知道班长大人有洁癖。
正因为是最亲密的恋人,才更需要尊重彼此,小心翼翼地呵护这段关系的每一处细枝末节。
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这张床,认真开始想象竺清月睡在上面的模样。
吹弹可破肌肤,长长蜷曲的睫毛,女孩平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角,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这位睡美人正紧闭着双眼,鼻翼翕动,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某一个瞬间,他甚至以为她现在真的平静地躺在床上,而自己不过是不愿惊扰她,才守在床前等她醒来。
墙壁上悬挂的指针悄悄移动着,一格、一格、一格“卡察,卡察,卡察”,轻不可闻的细微声响如同看不见的小手,挠动着耳廓。
徐向阳突然从原来位置上站起,然后缩头缩脑钻到了班长大人的床底下。
在林星洁混杂着震惊“你是变态吗”和迷茫“这家伙究竟在干啥啊”等等情感的目光注视下,很快,他手里攥着一团纸,又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徐向阳摊开手掌,那是一封信,开头写着的是:
“致我亲爱的恋人,和我最好的朋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