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楚的人格交相辉映,和邪鬼相比人类十分弱小,但当所有人的意志统一在一起,那又会诞生出一种相当可怕的力量,神鬼不侵并非一句空话。
「高诚」
高兴的嘶吼声回荡在地下,他牵动着垂落的花茎,想要亲手杀死韩非,但又被数位恨意阻挡。
双方就这样僵持在一起,韩非的意志随时可能崩溃,局面看似对他极为不利,不过双方都忽视了一个人阿年。
拥有七次觉醒记忆人格的他,既是除恨意外的最强战力,又是永生计划的参与者,他对血肉工厂、对花海都无比熟悉。
在所有恨意都被拖住的时候,他找到了花海中最薄弱的一点,那里囚禁着大量被高兴关押的恨意人性。其中不仅有神龛当中的恨意,还有神龛之外那些真实存在恨意的执念
能够成长
为不可言说,建立血肉神龛,高兴手中杀孽无数,很多有价值的执念都被他关押在神龛当中,作为他的力量源泉。
诡楼花海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那些最特殊的人性和执念平时被隐藏在很深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被找到,除非就像现在这样,两位顶级恨意都全力以赴才会露出一丝破绽。
记忆的长河流淌过一朵朵绽放的鲜花,阿年也顾不上区分,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稀少的花朵摘下,扯断根茎,斩开束缚
一道道执念在阿年身边出现,他并未停下脚步,这进入花海最深处的机会千载难逢,他自然不想要错过。
白天他同意跟随韩非一起进入养老院,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在这里,为了心底那一点点希望,他以肉身冲进花海,就算疯狂消耗着过去记忆中的自己,也要朝着更深处游去。
在意志的花海里,时间流速越来越慢,阿年带着对找到孩子的执着,打破各种幻想的干扰。当他最后一次撕开眼前花茎时,他停在了原地。
双眼之中露出了一丝庆幸,也有一丝失望。
他找到了韩非要找的花朵,可是没有找到自己孩子的灵魂。
阿年来到了花海最中心的位置,在这个常人很难到达的隐雪区域里开着三朵花。
最鲜艳的那朵花包容、温暖、美丽,花香中带着幸福,她舒展枝叶将另外两朵花遮在身下,似乎又代表着责任和家庭。
在那最大那朵花的左边,开着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她带着一种特殊的美,美的残忍,美的让人心痛。右边的小花还未开放,只是隐藏在根茎下面的花蕾,好像不起眼的杂草。
阿年没有犹豫,将三朵鲜花全部摘下。
他拔断根茎的同一时间,和韩非僵持的高兴瞳孔皱缩,好像心脏被狠狠扎了几刀,他直接扭头看向了花海,自己的挚爱被夺走了
韩非面临的压力变小,他刚松了一口气,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现在是杀掉他的最好时机,你在等什么」
「二号」
韩非没想到二号孩子会在这时候发声,这位活着的不可言说似乎一直都在看着他,想要弄清楚他的本性。
不需要韩非去操控,一架被血打湿的纸飞机从韩非口袋里掉出,摇摇晃晃顺着命运的轨迹飞向高兴。
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东西,直到飞机落入血肉高兴心口的伤痕里,他才察觉到不对。
「你所拥有的未来并不存在,我在命运的尽头,看见了你的结局。」
韩非在第三精神病院里获得的二号大脑被献祭,一股不可言说的气息笼罩了他的脑域,这一切都好像是二号提前计划好的,所有的安排环环相扣,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生死搏杀,在高兴心乱的瞬间,贪欲人格发生了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变化,它瞬间扩张数倍将血肉高兴和地下血湖一起吞掉。
二号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帮助韩非吃掉高兴一魂,但其他不可言说气息的出现,也会让高兴本体清楚神龛里出现了严重变故。
「挚爱是他最重要的作品之一,你带走挚爱相当于触碰他的底线,所以我有没有出手也已经不重要了。高兴本体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现在你可能也没时间阻拦我血祭希望新城了。」二号没有给韩非开口说话的机会:「收下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希望你能用旧神的骨肉为新神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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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