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收到的才是最好的礼物。”
疯狂、痛苦和绝望如同洪流从血色孤儿院中涌出,冲刷着韩非的灵魂,他好像碾碎冰层的巨轮,握住往生屠刀直接斩向了神像的脖颈
刀锋划过,一片花瓣缓缓飘落,神像脖颈之上多了一道血痕。
花瓣落地,脆响从韩非的灵魂中传出,璀璨的往生刀锋之上遍布裂痕,似乎下一秒就会崩裂。
失去了两片花瓣后,花朵上的红色暗淡了一些,尸海汹涌,枉死者奋力挣扎,但任何反抗都无法让神像的目光有一丝动摇。
残肢将韩非淹没,写满罪名的锁链把神像拽入尸海,锁链的主人从未想过存活,他对未来最美好的设想是可以拖着那神像一起被埋葬。
耳边轰鸣声不断,韩非感觉有人在背后抓着自己,它从血红色的尸海中脱离了出来
一具具尸体从人柱上掉落,韩非躺在地上,他身上的鬼纹被冲刷掉了大半,血色纸人破损严重,死死抱着他的后腰。
那神像一个眼神就把韩非拖入了深渊,这好像就是不可言说才有的能力。
“当初歌声响起的时候,所有听到歌声的鬼怪都会受到影响,但歌声的能力和花园主人比起来也相差太多了吧”
大孽咬着韩非的衣服,拼命把他往后拽,季正和墨先生赶紧跑来查看韩非的伤势,他们在韩非身边大声说着什么,但韩非一句都听不见。
他还没从不可言说带来的负面影响中走出,听力、视力、嗅觉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血色逐渐褪去,韩非的双眼慢慢有了聚焦,他看着布满裂痕的人柱和头顶开始碎裂的天花板。
肉块和石屑纷纷掉落,四十九层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们看到了五十层的场景。
普通居民不被允许进入的五十层由无数尸体拼合而成,所有尸体上都缠绕着红线,挂着大大小小的魂铃,这一层没有任何活物。
“你做到了”季正晃动韩非的肩膀:“不过五十层以上的区域好像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确定要上去吗”墨先生写了几个字贴在了韩非身上,想要帮助韩非治疗。
“我们没有后退的理由。”韩非看了看手中的刀柄:“对了,我刚才看到了神灵。”
“你遇见他了”
“是的,我还给了他一刀。”韩非回想着刚才遭遇的一切,他轻轻抚摸往生刀柄:“走吧,继续向上”
“嘭”
摩天大楼二十五层的楼道门在瞬间炸成碎片,成百上千的诅咒幻化成鬼影钻进楼道,一个提着恶鬼头颅的女人出现在了二十五层。
“是他的声音在呼唤。”女人看着禁忌的力量不断汇聚,没有任何要后退的想法。
“我只是想要试试自己的声音能不能影响大楼的运转,毕竟我已经占据了七层。”血肉重塑了院长的身躯,恶之魂牵动无数命运丝线,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距离女人十几米远的地方。
女人看到残肢血肉组成的院长后,微微皱眉,她随手扔掉了恶鬼的头颅,拿出了一把燃烧着恨意黑火的餐刀。
“能被你切碎摆上餐桌,是他毕生的梦想,我可以向你证明,那个满脑子只有邪恶想法的灵魂,曾无数次幻想被你吃掉的场景,希望你不要介意他那份扭曲畸形变态狂热的爱”院长向后退去,伸手指向顶楼:“命运的丝线早已缠绕在了一起,太太,您要找到的人已经去找您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