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兵器小镇安安静静。无数双眼睛,看着青衫背剑匣,走出白头翁的铺子,一路走过石街,来到山路前。
当李太平踏上登山石阶,忽然山中有风而来,吹皱了青衫
剑西来望着青衫消失在山路上,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我听说山上人不讲道理。”
崔明道抻了个懒腰笑道:“不是不讲道理,而是人家就是道理。”
白云上挑眉坏笑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有苦头吃喽。”
“除了几笔烂字勉勉强强拿得出手,还秀才,快别埋汰读书人了。”
白云上翻了一眼崔明道,笑骂道:“就你是读书人,满肚子花花肠子。”
崔明道偷瞄了一眼独孤清清,笑道:“嘴上风流,算不得风流。我那兄弟,蔫捅咕才叫”
话还没说完,崔明道肋下吃痛,忙闭口不言。
独孤清清淡淡一笑,也不打算解释,也没必要去解释什么。
陈不问收回手来,望着山路说道:“太平这些年吃的苦不少了,也该苦尽甘来春风得意了。”
春风得意,那应该是半月前的事情了,现在是初夏,怕是得意不起来了。
镇西峰直插云端山势巍峨,有泰山之雄,华山之险,峨嵋之秀,青城之幽,黄山之奇,无怪一代剑圣会在此结庐而居。
沿山路而上可见一百多通石碑,那些石碑记载着,几千年来历代帝王将相,祭祀礼拜的过往。记载着华夏历史沉甸甸的厚重。
时值初夏,山风微凉。却见山路上,一青衫郎君汗流浃背,步履艰难。
李太平虽说武功尽失,却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修道之人,怎会以枯枝为拐,蹒跚而行,怎的如此之虚。
男人不能虚,可山上人想让他虚,他便很难坚挺起来。
剑圣是什么人,存粹以武力来算,当今天下除了一道一佛,应无人是他对手。若是有一天剑圣活够了,道佛也要退避三舍,以免他一时兴起,拉着同游地府。
有这样一位不讲理的圣人关照,李太平想走的轻松,无疑痴人说梦。
李太平登的是铸剑山,可他肩上压着的却也是铸剑山。
华夏五镇,西镇铸剑,压不垮一介凡人,显然不是这人天生神力,力扛山岳。而是这人,从不服输,从不认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