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书院长大,她的所有美好都在书院。
无论篱笆小院,还是一弯月牙,或是老君殿旁的那个茅草屋,都有她美好的回忆。
回到书院,捧起古书,是放下后的轻松,是无欲无求的淡雅。这份淡雅感染着周遭的一切,有这山,有这水,也有着山里的人。
白云子来的那天,独孤清清就知道了,不过她没打算去见。宗师之上,道首弟子,在独孤清清这里,并不比手中古书还重,即便家里捎来信想让她见上一见。
大兴城的独孤家不需要巴结谁,独孤孝只是觉得白云子要比什么皇子,俊杰,更适合家里的小公主而已。
作为独孤清清的亲爹,独孤子旭现在没工夫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他风风火火的赶回家,因为今天圣上又晕厥了,且时间更长。
书房里独孤孝有规律的敲击着桌案,望着儿子说道:“上次应该是月前的事了吧。”
独孤子旭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再有一次,怕是皇子们就坐不住了。爹,您到底支持哪一个。”
“哪一个,哪一个当皇帝独孤家就支持哪一个。对了,你姑娘从铸剑山回来,家也不回,白云子来访,她也不见,你就不好奇吗。”
独孤子旭很纳闷,明明说江山大统的事,怎么就跳到自家闺女身上去了。
“清清有大先生照看着,会有什么事。”
心不细,是独孤子旭最大的毛病。知子莫若父,独孤孝这个当爹的比谁的清楚。既然儿子什么也没想,那还是莫让他想了。
独孤家的未来,早晚是要交到孙女手中的,那么孙女的意见对他独孤孝来说就很重要。
只见独孤孝,摇了摇头说道:“丫头也不回来说一声,我这个祖父又不是神算子,可是猜不准的。”
独孤子旭听的一头雾水,脑子里也就越发糊涂了
罪己诏,传遍四方,当消息传到铸剑山时,李太平和慕品山面北而跪,给他们的爹娘磕了三个响头。
慕品山抹着眼泪说道:“大郎应该高兴才对。”
李太平望北说道:“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儿定会手刃贼子,替爹娘报仇雪恨。”
慕品山扶起李太平,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苦了,大郎了。”
李太平看着花脸猫,笑道:“俺家的大美人,原来也有感性的一面。”
“谁是你家的大美人,不要脸。”
一声用力的咳嗽,忽然打山路传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