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你在干什么”魏柔浑身哆嗦着,看着地上早已经成为了干尸的尸体,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云光,颤声道,“你你居然杀人炼功”
王家老祖沉声道:“云光,他怎么会醒”
该死,王云光心中暗骂一声,明明自己在魏柔房间中的熏香中动了手脚,魏柔不可能半夜起夜,为什么她会醒来
魏柔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王云光,道:“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云光连忙上去,道:“柔儿,听我解释。”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对不对,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祝由最忌讳的就是炼这种歹毒的功夫,你居然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柔儿”王云光上去扯住魏柔的衣服,魏柔一把将王云光的手打掉,道:“把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从我的身边拿开”
王云光一愣,长叹一声,表情纠结:“是啊,我王云光何时沦为了邪魔外道了。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王家老祖冷冷道:“魏家小儿,我王家行事从来如此,你要是看不惯的话,趁早离开”
魏柔这才发现,在月光下,还有一个似人似鬼的影子存在,锵魏柔猛地拔出了剑,道:“定然是你这个坏人,教坏了云光,我,我要杀了你”
“呵呵,就凭你,就算你爷爷来了,在老夫手中也走不过十招,你凭什么对我亮剑,没大没小,该打”
王家老祖虚影上前两步,一把躲过了魏柔手中的佩剑,作势要打,忽然王云光从身后一把抓住了王家老祖的手,痛苦地道:“老祖,柔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又何必如此呢”
“女人云光,难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跟我动手不成”
“老祖,请你手下留情,柔儿不是故意的。”
“云光,你跟我走,以后不要再练这样邪门的武功,我就当作是都没看见,好吗”魏柔声音颤抖,她虽然不是嫉恶如仇的人,但是在魏老鬼的教导下,也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王云光站在那里,面容痛苦。
“云光,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但是也不能这样做啊。”魏柔心肠一软道,“我知道,王家诸人惨死,让你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你要杀法海,让道一他们能够死得其所,但是也不用这样做啊,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是还有唐方吗我们去找他,也许他有办法”
“为什么要去找唐方”王云光忽然眼神一变,喘着粗气道,“难道连你也认为,我王家就必须要靠着唐方才能苟延残喘吗难道我王云光就必须跟他唐方做牛做马,然后希望他大慈大悲打救我一次吗”
见王云光神色不善,魏柔连忙道:“云光,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年,你也不是说了,让唐方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吗你们联手不是”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我王云光哪点比他唐方差了我苦心修炼,不敢有一日懈怠,但是为什么偏偏连一个邬无极都都不过。他唐方算什么。他唐方能有今日都是拜我王家所赐,他做过什么他有什么本事”
魏柔一愣,看着面色扭曲的王云光,摇头道:“云光,你变了”
“我没变”王云光几乎咆哮起来,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愤一吐而尽:“不是我王云光变了,而是上天待我王云光太薄,而待他唐方太厚我王云光三岁修道,七岁小成,十五岁在赶尸大会上夺魁,成为祝由少年一辈第一高手,就算这样,你可见我有一日懈怠,我每日勤修苦练,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是到头来,却要成为别人左右的棋子,连这条小命都要去央求他人保全唐方,他算什么他修炼过几天,受过几天罪,凭什么他就总是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而我只能活在这角落里面,像一只老鼠一样苟延残喘”
噗
王云光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洒满了衣襟,看得出王云光不仅身负重伤,甚至连那颗心,也已经千疮百孔了。
“就算你说的都对,也不能杀这么多无辜的人啊,他们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王云光凄然道:“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愿意吗你知道为什么我甚至连觉也不睡了吗因为只要我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他们来找我索命,我王云光一生,自以为不负侠义二字,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最大的魔头是我自己”
“收手吧趁还来得及”魏柔闭上了眼睛,泪如雨下
“回不去了”
“云光,别听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话,鼠目寸光,她又怎么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只要我们能够杀了法海”
“法海,法海又是法海”王云光用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头发,道,“他当日为什么不杀了我”
“王云光”王家老祖厉声道,“我王家数百年苦心经营,所有的一切都悬于你手,难道你想一死了之不成你死了,你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你有何面目,面对这些枉死的冤魂你想我王家数百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吗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王云光怔怔地向前走了几步,靠在魏柔的身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泣声道:“柔儿,我活得好累”
王云光那根紧绷了数年的心弦,终于由于魏柔的忽然出现,彻底的断了
“王云光”
“王云光”
“王云光”
忽然门外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响起,
“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