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怕我趁机潜逃”
“我相信你,可上面能放心么”
“有一个办法可以打消这顾虑。”
“喫7,,
“把我以周志乾的名义交给地方监管。”
钱溢飞的说话方式很特别,喜欢叫别人去揣犀他意图,昭他自己的话讲,那就是“聪明人
之间特有的交流方式”。当然,这种方式不但令人头痛,而且还很难适应,最主要的也是对他
人忍耐力的一种折磨。
考虑了许久,周云鹏终于忍不住问道:“老钱,你到底想怎么干”
“杨旭东的警惕性很高,除了我,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你想用自己钓住他”
“对”
“可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你怎么接近他”
“他会来找我的。”
“你就那么肯定”
“只要找个合适理由把我放出去,呵呵咱们就走着瞧。”
,,
“我看这方法行,”老索突然插嘴说道,“吃苦受罪肯定避免不了,但剑走偏锋也未尝不
是妙手。”深吸一口气,扭头瞧瞧钱溢飞,带着一丝愧疚,语重心长说道,“你最好能给我一
个叫大家都放心的计划,因为你的安全同样重要。”
“行三天之内,我给你答夏。”
“还有其它要求么”
低头想了想,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钱溢飞抬起头:“把顶梅放了吧。”
“嗯你和她很熟么凭什么替她说话”
“她是个难得的人才,留着不用太可惜。再说,谁也不愿意当俘虏,既然发生了那也是没
办法,硬生把一个大活人往死路上逼,那不是帮助改造,是造孽。”
“你能担保她不变节么”
“要是变节,你们还会找到杨旭东的老巢吗”
“好我答应你。”老索说罢,仰起头想了想,最后忍不住追述一句,“不过,你要向我
保证:这绝对不是假公济私。”
鸡叫三遍,当天地万物再次夏苏时,顶梅睁开眼睛瞧瞧天棚。这一宿她睡得很踏实,至少
她不再考虑告别人世。
牢外传来刺耳的起床铃声
“早”从楼上又传来问候。
“早”
“又过一天了”
“是的”
“心情怎么样”
“问这干嘛你还有别的事么”
“我要出去了,你需要带点什么吗”
“你被释放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紧紧握着拳头,顶梅再也敲不下去。
“我就是周志乾,可你们非要说我是钱溢飞,现在好了,因为没有证据,我被无罪释放。
“想从你身上找到证据很难,对么”
“什么意思”
“你心里最清楚,”狠狠一咬牙,愤怒的顶梅象头母狮子,抬脚向墙体连连踹去,“如果
由我调查,未必抓不住你罪证”
“膽,,
“败类”
一次有史以来最别开生面的道别,短短的三言两语,便荑定二人之间那永远不能相交的平
行线。
将这对冤家的怄气尽收眼底,老索轻轻指着头,很无奈。出于对保密条例的遵守,他无法
调和这本属于人民内部的矛眉。“老钱上ii子是不是偷了人家的钱”一种古怪而又可笑的念
头,在他心头油然而起,“否则,顶梅这ii子为什么死活都要和他过不去”
“我可以走了吧”钱溢飞伸出五指在老索眼前晃了晃,“以后咱们通过小五保持单线联
系,有什么话赶紧趁现在说。”
“你是因证据不足,才被无罪释放的,”老索边走边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你的历史就是
一片清白,所以在移交地方的个人档案中,你还是具有重大嫌疑的历史反革命。”
“没关系,只要不杀头,我擎得住。”
“有这话我就放心了,呵呵人民专政的铁拳不好受,你慢慢就能体会到了。”
“是不是和地主富农一个待遇”
“差不多”
“那你要给我补发工资。”
“抓住杨旭东,我给你座金山都行,卢运凯同志能为你做的,我也责无旁贷。”
“好了,不说笑了。”看看有些依依不舍的老索,钱溢飞伸出右手,“谢谢你敢于替我承
担风险,再见吧,我的好战友。”
“保重”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安全第一,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是的,活着把杨旭东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