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顶棚传来一阵纟e0微的叩击声不错,那的确是犀斯电码的叩击方式,只不过声音
轻微得几乎充耳不闻,就连传统的“嘀哒”,也换成了“咚啪”。若是音通人或许已经忽视它
的存在了,但顶梅不同,她对这种电码有着天生的敏感性。
“姑娘,挺住”四个简短的字,一场如同甘露般的及时雨,
传来的天籟之音。
曲在久旷的荒潢中,意外
事。
顶梅凝视天棚,泪眼婆娑。
“我想帮你。”
“你是谁 ”顶梅轻叩回问。
“狱友”
“国民党”
“老百姓”
“刑事犯政治犯”
“政治。”
“什么问题”想了想,顶梅追述一句,“如果是反党,请你走吧”
“没反党,受人牵累。”
“受谁牵累”
“老婆”
刹那间,顶梅想起那满面疤痕的周志乾。
“周志乾”
“你在楼上为什么”
“以死相求,才换到这里。”
指指头,顶梅暗自苦笑一声。看来世间百态就是这样:你不玩命,谁也不会把你当成一回
“你绝望了 ”楼上问道。
“有点。”迟疑一下,又问,“你怎知我想死”
“我猜的。大好年华,你走这条路值么”
“我还有选择么”
“有,,
“有么”
“忍”
再次指指头,顶梅对这种大道理很失望。
“我不就是在忍吗”
“我和你不同。”
“什么不同”
“你是谁,自己最清楚。”
“好咱不谈这个。我问你:你比我还慘么”
“没有”
“那你为何挺不住”
“没人相信我。”
“就因为这个”
“那你死吧,我不拦着。”
“”擎着手指,顶梅再也敲不下去。
过了许久,楼上又传来叩击声:“死了吗”
“你会用犀斯密码,这说明什么”
“我是特务吗”
“不打自招。”
“我在部队当过机要员,档案里写过。”
“鬼知道那档案是真是假”
“你我都深陷囹圄,别谈政治好么就当是一般朋友。”
“好,你说吧。”
“你若不死,没人能判你死刑,贵党有句话:党龄能抵三年刑。”
“这么说,你躲不过去了”
“也许,可我放心不下孩子。”
“我见过你孩子,长得像她妈妈。”
“她就要成孤儿了。”
“可你把多少孩子变成了孤儿”
“不谈政治。”
“好,,
“你喜欢孩子么”
“问这干嘛”
“出狱后,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她”
“好”
“那我放心了。”
楼上的声音沉寂下来,苦苦等待许久,再也没有任何回音。
“你睡了吗 ”顶梅敲问。
“没有”
“在干什么”
“回忆过去”
“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又是一片沉寂
擦擦枪口上的贡泥,直到它露出乌亮的油光。将卡宾枪小心翼翼拼装后,温老板从怀里
掏出一盒子弹。“共军查得严,能保存下这点家当也折了不少兄弟。你省着点用,配件不好弄
杨旭东点点头,接过后吻一下枪身,转身对许红樱说道:
后转告老杜:要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台湾取消命令。”
“你不走么”
“台湾给我指派了任务,你叫我怎么走”
“你不走,我不放心”
“傻丫头,共党想要弄死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许红樱咬着牙,扭过身去。
杨旭东转到她身前,为她系上围巾,露出一丝艰涩的笑容:
4我先把你送出去,回到落凤山
4你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