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这张纸会不会用特殊药水处理过”
缓缓指着头,顶梅满脸狐疑。
“你瞧这纸上全是眼泪,说明那女人若不是看到什么,就是想写些什么。”
“她想写的,不是在首饰盒上都写过了么所以,我宁肯相信她看到过什么。你瞧瞧:这
纸上还有圆珠笔留下印记。”
接过来看了看,马小五遗憾地指指头:“唉可惜时间太长,又被手揉过,再想恢夏原貌
已经不可能了。”
“也许这上面的内容,就是导致她自杀的直接原因”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动,不知不
觉,顶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思绪虬结
那张沾满泪痕的信纸到底写着什么,也许将成为历史的不解之谜。三国濱义中,诸葛
亮于阵前骂死王朗,这在顶梅看来,只不过是小说家的濱绛之道。可现如今,一页空白的信纸
就可将对手置于死地,如此竒闻轶事,已活生生摆在面前。“这张纸到底写了什么”
“处长,人都说孩子不会撒谎,她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也许从孩子身上能找到些答案。”
“孩子”权衝着利弊,顶梅觉得利用个五岁孩子,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案发当时,这
孩子好像不在家”
“那也总比没头没脑瞎折腾强啊周志乾倒是有可能知道,可咱能指望他说实话么”
“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据说被个当过妓女的,叫做苘香的女人给收养了。”
“妓女”
“对,她就住在附近。”
“有没有派专人守候”
“嗨她一个妓女谁盯她干嘛段局说了,这完全没必要嘛”
“不好”一个冷颤生生打出,顶梅猛然转身,盯着小五,逐字逐句说道,“有人要钻空
为了稳定桂芳急着找妈妈的迫切心情,苘香不得不动用自己的压箱家底一一敲拝镊金子的
下门牙,给桂芳订做件新农裳。可周云、钱溢飞组合出来的女儿有些与众不同,她婆娑的泪眼
非但没有盯住新农,反而瞧着苘香嘴上那无障碍通道有些好竒。
“鬼丫头,有个性,”苘香抿着嘴将桂芳搂在怀中,“从小不爱财,长大了也不会是嫌贫
爱富。”扭头瞪一眼痴痴傻傻的齐鸣宇,骂道,“小兔崽子,你还看啥赶紧给你妹子端水洗
脸”
“干娘,你的牙怎么没有啦 ”小桂芳的眼睛一眨一眨,“说话很难看。”
“嗨干娘都这岁数了,好看赖看还管啥用唉人老了,再指望这张脸吃饭,那是不中
用唆”
“为什么要指望脸吃饭干娘的脸能吃吗”
连连干笑,苘香老脸通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向孩子解释。就在这时,她看到端着水盆久
久不愿放下的齐鸣宇,心中一酸,暗道:“鸣宇啊你个小兔崽子,老娘把你未来的媳妇都给
备好了。唉能不能给老娘养老送终,就看你这小子讲不讲良心了。”
小桂芳歪着头,两根羊角小辫在苘香脸上刷来刷去。孩子对这世界往往充满着好竒,但这
世界又能给那幼小心灵带来些什么这临时组建的家庭,又能否给孩子带来一份真正的温暖么
窗外的杨旭东此时已是百感交集,将眼睛从窗纸上的孔洞移开,他心里默默念着:“这是六
哥的孩子,是六哥的孩子”
钱溢飞现已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用多想,那杨旭东一怒之下,肯定又把这笔账统统算在
共产党头上。不过在下定决心要跟共产党鱼死网破之前,杨旭东始终放不下六哥那唯一的亲人
。就象历尽千辛万苦将赵简之家属转移到香港一样,杨旭东也必须要保证六哥这唯一亲人的绝
对安全。作为老军统出身的杨旭东,其头脑始终存在一个国民党所固有的观念一一共产党是绝
对靠不住的。别看共产党现在优待党国家属,可等到他们坐稳了江山,还能否继续这么客气,
对此,杨旭东心里是一点底儿都没有。
由于手下那点家底儿用五根指头就能数过来,又加之对中统一脉存在严重地不信任,思前
想后,也是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过分自信,杨旭东夤夜行动,按昭许红樱所提供的线索,摸进苘
香家的后院。
“嗯有恩客登门了 ”苘香扭头看看窗户,仔纟e0听了听,又吸吸羼子。“不对啊外面
明明有男人味,难道是我闻锴了”看看一头钻进被子,只露一双大眼咕噜乱转的的小桂芳,
又瞧瞧端着水盆,诨然不觉的齐鸣宇,她忍不住低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端盆干啥赶
紧拿菜刀保护好你妹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赶紧挥挥手,示意齐鸣宇把米缸旁边的擀面
杖递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