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除非是生死关头,否则在任何情况下,盖娅都不会碰触你的心灵,而且你也明白为什么。话说回来,我的精神力量并未失灵,我能感测到一公里外发生的事。这是不是你从事太空旅行的老毛病,我的色情狂老友”
“色情狂得了吧,宝绮思。整个行程中才发生两次,两次而已”
“我们造访过的世界,只有两个上面有活色生香的女人。二分之二的机会,而且都是在几小时后就发生的。”
“你很清楚我在康普隆是身不由己。”
“有道理,我还记得她的模样。”宝绮思纵声大笑好一阵子,又说:“可是我不信广子有多大能耐,能够令你束手就擒,或是将不可抗拒的意志,强行加在你瑟缩的身子上。”
“当然不是那样,我完全心甘情愿。话说回来,那的确是她的主意。”
裴洛拉特带着一丝羡慕的口吻说:“这种事时时发生在你身上吗,葛兰”
“当然必定如此,裴。”宝绮思说,“女性都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我倒希望真是如此,”崔维兹说,“但事实不然。而我也庆幸并非如此,我这辈子实在还想做些别的事。话又说回来,这回我还真是令她无法抗拒。毕竟,在我们来到之前,广子从未见过其他世界的人,而阿尔法上现存的居民显然都毫无例外。从她说溜了嘴的一些事,以及随口的几句话,我推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有个相当兴奋的想法,认为我也许在生理结构或技巧方面,跟阿尔法人有所不同。可怜的小东西,恐怕她失望了。”
“哦”宝绮思说,“那么你呢”
“我不会。”崔维兹说,“我到过不少世界,有过许多实际经验。我发现不论在任何地方,人永远是人,性永远是性。如果真有什么显著差异,通常也是微不足道,而且不怎么愉快。算算我这辈子闻过多少香水吧我还记得有个年轻女子,除非把夹杂着死命尖叫的音乐开得很大声,否则就是提不起劲。而她一放那种音乐,就换我提不起劲来了。我向你保证,只要和往常一样,我就很满意了。”
“提到音乐,”宝绮思说,“我们受邀晚餐后出席一场音乐会。这显然是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是专门为我们而举行的。我猜,阿尔法人对他们的音乐非常自豪。”
崔维兹做了个鬼脸。“不论他们如何引以为傲,也不会让音乐更悦耳。”
“听我说完。”宝绮思说,“我猜他们自豪的原因,是他们善于演奏很古老的乐器非常古老。从这些乐器身上,我们或许能获得些地球的资料。”
崔维兹扬起眉毛。“很有意思的想法。这倒提醒了我,你们两位也许已经获得一些线索。詹诺夫,你可曾见到广子口中的那个单姓李”
“我的确见到了。”裴洛拉特说,“我跟他在一起三个钟头,广子讲得并不夸张,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我要回来吃午餐的时候,他竟然抓住我,不肯让我离开,直到我答应他会尽快回去,听他说更多的故事,他才把我给放了。”
“他有没有提到任何重要的事”
“嗯,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坚持地球已经布满致命的放射性。他说阿尔法人的祖先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他们如果再不逃走就没命了。而且,葛兰,他说得如此坚决,叫我不得不相信他。我现在确信地球已经死了,我们这趟寻找终归是一场空。”